“安郎……”
辛拂晓依偎在安嘉佑的怀中,两人在树下相拥,这久别重逢的温馨,让辛拂晓顿时泪如雨下。
安嘉佑和辛拂晓在很多年以前,就暗通款曲了,只是在辛赋去世以后,他们才更进一步。
也就是,密谋害死辛白筠以前,他们才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就连容沛春和长宁郡主也不知道,辛拂晓的贞洁早在辛赋死后,就已经给了安嘉佑。
安嘉佑是想当长宁郡主的孙婿的,偏偏长宁郡主存着的是让辛拂晓入宫为后的心思。
辛拂晓一直咬紧牙关,对自己失去处子之身的事情保密着,生怕长宁郡主和她母亲怪罪下来。
只是妾虽有意,但安嘉佑这个郎,对于辛拂晓的情感,说到底,怜惜大过于喜爱。
安嘉佑其实是不喜欢辛拂晓这种仗着家世出身就自视甚高的女人的。
但她背后象征的东西,地位,权力,靠山,实在是太诱人了。
尤其是这一次能否拿到去买官的钱,达成和辛白筠的交易,也在于他能不能带辛拂晓去平乐镇了。
她出来了,问题就不大。
只是她的手紧紧抱住他的臂膀,像极了他是她此时唯一的依靠了。
安嘉佑心底的不忍终究又多了一分。
“还好吧?”安嘉佑努了努嘴,低头在她额上吻了吻,“瘦了许多。”
辛拂晓清瘦了,再没那珠圆玉润的富态了,只是这般看下来,倒显得那一张脸变得精致凌厉了许多。
说起来,长宁郡主对待安嘉佑眼前这个似乎还是没有长大的孙女辛拂晓,当真是十分狠心的。
这些年来,她越发在意把整个江山笼络在她的手中,她的野心越来越大,当初当众发落了辛拂晓来守皇陵,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遮掩家丑,怕在众人面前丢了她长宁郡主的威严。
她当然是知道辛拂晓娇生惯养的,在皇陵是吃尽了苦头的,可她还是这样决定了。
反倒如今的辛拂晓,似乎锐气被磨砺了许多,虽然眉眼仍旧娇纵任性,但总归还是纤弱如小鸟依人的。
“还不都是怪辛白筠,怪你!”
辛拂晓想起当初辛府吊唁仪式上被辛白筠算计陷害的旧事,就眼底露出凌厉的狠色,她眉梢间,骄矜犹在,但目色和心智都要成熟了不少,自恨道:
“也怪我自己……太过于轻狂倨傲,平白受了她的暗算和设计!”
“拂儿,不哭了。”安嘉佑感受到手背上有一滴温热的泪,便用指腹刮了刮辛拂晓的眼角,温声道:“吃了糖蒸酥酪和如意糕吗?”
“看见了你的字,哪还有心思去吃呢?”辛拂晓破涕为笑,才想起来草舍里头一口都没动的糕点,叹道:“放在里头了,没吃,也没带出来,算是浪费了。”
安嘉佑得意一笑,面色温润,从怀中取出一只包裹着点心的纸包,放在她的面前:“就知道你是这样的,无妨,我这里还有。”
辛拂晓隔着纸包便能看到里头糕点形状,触手又未曾彻底凉掉,眼中泫然道:“安郎……到底还是你了解我的心。”
话罢,辛拂晓拆了那油纸,大快朵颐地吃里头的如意糕,眉眼弯成了一道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