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很详细,看状态也并不像会再继续隐瞒的样子,可这番话,对于今天的案子却几乎没有任何帮助。
就在李延熹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褚员外突然睁开了眼睛,似是某些重要的事情先前被他忽略,此刻才想起一般,缓缓开口。
“对了,我在尚书府住着的那段时间里,尚书府不断有礼品送|入,有一天我无意中看到了一个敞开的箱子,里面装着的好像是我丢失的生辰纲里的东西。”
李延熹眸光一亮,“你确定?”
“别的不一定,但那棵西域金钱树是我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好不容易从西域弄回来的,为了能脱颖而出讨得尚书大人的欢心,我还特意命人在树上又弄了许多玛瑙做的果实,绝对错不了。”
也就是说,那帮劫去生辰纲的贼人又将生辰纲送去了吏部尚书蔡庚的府上,那些人竟是与蔡庚有所勾结。
虽然这对于找出这伙儿人并没有多大的帮助,但是却让李延熹对他们有了进一步的掌握。
郡守府失火那晚许多人都中了软骨散,城中唯一与软骨散有关系的翟老四身上有刺青,平月白的男人癞五身上也有同样的刺青,而他藏起来的兵刃上有刻痕,劫走褚家生辰纲的人的兵刃与癞五家里的出自同一人之手,而这些人与吏部尚书关系紧密。
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李延熹将这一切都捋顺了。
如今想找到癞五和他背后的那些人,或者说要想确定他们和截取生辰纲的究竟是不是同一批人,当务之急便是先找出那锻造兵器的工匠。
“燕青!”
“在!”
李延熹吩咐,“立刻派人去查这个锻造兵器之人。”
“卫庄!”
“属下在!”
“你去具体调查一下癞五这个人和他的交际范围,重点查一下癞五失踪前所有与他有过接触的人。”
“是!”卫庄领命。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离开大狱,只剩下李延熹和燕青两人时,李延熹才对燕青说道。
“给燕归送个信儿,让他好好查一下这个吏部尚书蔡庚。”
回到郡守府的时候,天色已经从漆黑变成了墨蓝。
李延熹回到自己的院子,茯苓正趴在李延熹屋中的桌子上,门轻敞着,微弱的烛光被挤|进屋里的风吹的摇摇晃晃。
不忍吵醒她,李延熹轻手轻脚进屋,取下自己的披风打算给她盖上。
本就睡的很轻的茯苓却被李延熹那几乎微不可闻的动静惊醒。
“姑娘,你回来了!”
说着透光窗棂往屋外瞧了一眼,“啊?天都快亮啦!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啊!又忙了一晚上吗?这个郡守当的可太累了,早知这样,当初还不如不接那个破圣旨呢!”
茯苓一边心疼的直嘟囔,一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姑娘你先歇会儿,我去叫冬葵,她怕你半夜回来饿,做了些清粥果子,怕凉了一直在厨房守着,我这就去叫她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