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员外终于不再挣扎,燕青和李十四这才稍稍放下心,退至一旁。
“我想知道,关于生辰纲被劫的全部。”
果然是这件事。
褚员外虚弱的吐出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那正是我褚家劫难的开始……”
“八月二十是上京吏部尚书蔡庚的生辰,以往每年我都会派人护送生辰纲到尚书府,今年也不例外。”
“只是不知从哪里走漏了风声,今年的生辰纲才刚出城就被人劫了。”
“大概就是在那同一时间,一个叫花子假借讨饭,偷偷塞给我府上门房一张纸条。”
“那纸条上写着——借生辰纲一用,敢报官杀你全家。”
“很快,余将军和卫大人便找到了我,我才知道,原来那字条上所说竟是真的。”
“又听卫大人说,那劫匪十分狡猾,余将军当即派出人马竟愣是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找到,我便知道,那伙人并非泛泛之辈,说杀我全家也必不是玩笑之言。”
“我实不敢拿全家人性命开玩笑,不过区区金银而已,对我褚家来说也不算什么。”
“于是我找到当时在郡中管事的都尉陈嗔,他那个人大人你应该很清楚,陈嗔见我心情急切,便有意勒索,我便给了他一些钱两,就当是破财消灾。”
褚员外气若游丝,说的十分缓慢,说几句又要咳几声,缓一会儿再继续说。
“淘换了许久才备好的生辰纲没了,怕与尚书大人不好交代,我便决定重新备上重礼,带上我儿亲自上门一为祝寿,再顺便取回下一年的盐引。”
“上京是真的好啊!咳咳咳……咱们这苍梧城跟人家没法比……”
见他又咳的厉害,李延熹命李十四给他倒了一碗水,扶着他喝了两口,这才放他躺下继续讲。
“尚书府,从前我也是每两年便会去一次,人不去的时候,礼物也会按时送到,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
“这次我去的早,蔡尚书便留我和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在尚书府住下,待参加完他的生辰宴再行离开。”
“此等好事我自是受宠若惊,蔡尚书对我们也是招待有加。”
“谁知那日,我那儿子在与蔡尚书的庶子一同外出时,竟被酒色冲昏了头,当街调戏了一位姑娘,直到蔡尚书的儿子赶到,才得知那姑娘竟是国舅家的千金,皇后最疼爱的侄女。”
“我那次子是第一次进京,他哪里会认得那样的人物,自知犯错后便回了尚书府。”
“为了打点此事,我几乎散尽家财,最终蔡尚书告诉我,盐引就别想了,赶快回家去,离上京远了,皇后眼不见心不烦,许就把这事忘了。”
“连蔡尚书的生辰宴也没参加上,我们父子俩就灰溜溜的回来了。”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我们也遇到过几次山匪,好在我父子俩福大命大,都阴差阳错躲过来了,只是现在细想,那所谓的山匪恐怕并不只是单纯的山匪啊!”
“就在我们回到上谷的当天夜里,郡守府便出事了,之后的一段时间一直风平浪静,就好像上京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我们便也渐渐放下了心来。”
“之后的事,大人你应该都知道了。”
李延熹坐在椅子上没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