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洗漱一番,又吃了些东西,天就已经泛白了。
李延熹不是铁打的,不睡觉是真的遭不住。
只是她刚合衣躺下,便听到窗外似乎有“当当当”硬物敲窗的声音。
重新起身来到窗口,推开窗,不出所料,果然看到了身材健硕羽毛顺滑的莺莺站在窗台上,正欲用它那坚硬的喙再敲窗子呢!
李延熹伸手将莺莺抱进屋,莺莺老老实实让李延熹抱,还极为乖巧的把大脑袋靠在李延熹怀里。
那副撒娇的模样正应了一个词——大|鸟依人!
“你终于回来啦!我还以为你又被师兄或者萧临那家伙扣下了呢!”
那日师兄宣承愈随萧临北上,李延熹为了能尽快收到他的消息,便让莺莺跟随着宣承愈一起去了。
过了这么久始终没见莺莺回来,因为有着上两次莺莺被人扣留的阴影,李延熹还有些后悔。
或许她不该让莺莺跟去,随便给师兄带一只信鸽不也一样嘛!
好在莺莺终于平安回来了,不然再见到宣承愈的时候,李延熹怕是要跟他拼命。
从莺莺脚上取下宣承愈的字条,李延熹唤了一声茯苓。
茯苓一直在门外守着,听到姑娘唤自己,推门进来,却一眼就看到了窝在李延熹怀里的大|鸟。
立马明白了姑娘唤自己的用意,茯苓退出房门,去给莺莺准备好吃的肉肉和牛乳去了。
李延熹打开字条,看到上面的字后,眉头微微蹙起。
——我留在王府,可保三月无虞。
师兄离开之前说那毒他有把握可解,如今看来竟是连师兄都解不了,只能尽力推迟定北王的毒发之日。
这毒竟当真如此霸道!
不知道萧临能不能查出下毒之人的真实身份,如果可以,活许她也可从中找出当年给阿娘下毒之人的线索。
北境·幽州·定北王府。
宣承愈身披着狐裘斗篷,坐在雕梁画栋的廊下一边喝着热茶一边欣赏着中原难得一见的鹅毛大雪。
一阵北风刮过,身后随侍的小厮被冷风吹的瑟瑟发抖,几朵雪片落入茶盏,宣承愈却似毫不察觉,依然一派怡然自得。
“北风太冷,你说受不住便进屋去烤火,别跟着我冻坏了,回头你们世子还要找我算账。”
小厮刚欲回宣承愈的话,却听身后一道干净清朗的声音响起。
“先生可真会玩笑,我哪时敢找先生算过账?”
说着,一身玄黑衣裳的萧临出现在廊下,黝黑的狼嚎大氅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矜贵。
也无需宣承愈客套,萧临已经拿起一旁空着的茶盏,自顾给自己斟了一杯热茶,只稍微吹了一下便喝酒一般一饮而尽。
紧接着又是一盏,显然是渴坏了。
“世子可是查出眉目了?”
萧临不拘小节的用袖子抹了一把唇下的茶渍,一屁股坐在廊下的椅子上。
“算是吧!”
与宣承愈相处了这么多时日,两人又同为年轻人,年纪相差不了几岁,彼此互相欣赏,自然熟络的也比较快。
如果之前还有些许拘礼,那经过宣承愈在定北王府居住的这段时日,两人已可称为至交,相处之中便也随意了起来。
“我查到了玄姬的老巢,那帮人竟和我之前接触过的名为‘青龙会’的组织有牵连。”萧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