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仿佛还听到了“哗啦啦”上锁的声音。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衙门阴暗冷硬的屋子和空空如也的桌面。
“说是请喝茶,茶呢?”
周员外率先吐槽。
朱员外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胸口被气得上下起伏,胡子都被呼出的气吹起老高。
“哼,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竟敢将咱们四个私自关押,真是岂有此理。”
吕员外长长叹了口气,“唉,人家是官,咱们是民,自古民不与官斗,人家也说了,是‘请’咱们来,依我看,二位兄长还是消消气,莫要得罪了这位新郡守才好。”
说着,他也找了个最末端的位置缓缓坐下。
唯有吴员外,缓步行至门前,透过门缝仔细瞅了瞅,又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之后才重新折返回来。
“门没锁,外面守着的人应该也不多,我听说,这个新任郡守虽是女子,又年纪不大,但自从上任以来,又是扶持商贾,又是招贤纳士,又是整顿官风,短短三月,便已作出了不少功绩。”
“这倒是。”吕员外道:“听说她还与苍梧百姓有个三年之约,下头的人对她皆是赞不绝口呢!”
吴员外颔首,“想那陈嗔在上谷盘踞了这么些年,跨马游街之时我还给他送了红花,不也是得意了几个时辰不到,便被这新任郡守给拿下了吗?所以,兄弟几个还是不要小瞧了这小妮子为好。”
“吴兄长说的是。”吕员外赞同道。
吴员外有看向周、朱二人。
“近日我还听说,这位新任郡守打算削减商贾的赋税,说是要大力发展上谷的经济,或许找咱们来是为了此事也说不定。”
朱员外听罢吴员外的话,冷哼一声。
“哼,兄长可莫要太过乐观了,若是真找咱们商议,就该亲自上门去请,又怎么会让这帮子粗衙役把咱们胁迫至此。”
周员外连忙点头,“正是,我说不来,他们竟直接就闯进家里,硬生生把我给拖来的。”
郡衙另一侧书房中,李延熹正在批阅公文。
燕青从外面进来,“大人,人已经带回来了。”
李延熹头也没抬,“好,我知道了。”
“额……大人,不打算去?”燕青问出心中不解。
李延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晾他们一会儿,无妨。”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越升越高,照射在屋里的影子逐渐偏移。
四个人也是越来越坐不住。
眼瞅着午时都已经过半了,四个人的肚子都开始‘咕噜噜’作响,李延熹还没来。
朱员外实在等不下去了,一拍桌子,起身便往门口走。
“我特娘的不等了。”
说着,拉开门便要往外走,一只脚刚迈过门槛,还没来得及落地。
“仓啷啷”,刺耳的利刃出鞘之声便响彻整间屋子。
明晃晃的两柄补刀赫然出现在朱员外眼前。
“大人还没到,你们谁都不能走。”
衙役的话不带一丝温度,冰冷的像在训斥犯人。
朱员外刚想发作,却被吕员外一把拉了回去,紧忙重新关紧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