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听候发落(1 / 2)

“卖了原来的地?既然县令大人都说了是‘买卖’,那买家自然是要付钱给卖家的,那敢问冯员外,能否拿出银契两清的字据啊?”

李延熹犀利的眸光再次投向冯员外,那冯员外慌得一批,一个劲儿往县令脸上瞄。

又被县令瞪了一眼,冯员外立马挺直腰杆,强壮镇定。

“这么多年了,那种无关紧要的东西谁还会留着。”

李延熹凉凉点头,“哦,无关紧要啊!那咱们就说点紧要的。”

见李延熹并未揪着这件事不放,冯员外紧绷的身体松了松。

除了这事儿哪还有什么紧要的,小丫头就是小丫头,果然好糊弄。

岂料,李延熹紧接着道:“那既然不是初始地契,而是买卖后的地契,敢问县令大人,冯员外的地契上可有原主签字画押?可有中人签字画押?可有证人可以证明当初是双方自愿买卖土地?又可有向官府报备缴纳税金呢?”

冯员外脸一抽,怎么可能会有原主签字画押,根本就没有买卖,哪里来的中人。

眼珠子一转,改口道:

“什么原主不原主,我就是原主,地契是官府下放的,哪里来的中人,我可是每年按律缴税,从未少过一分,有账目在此为证,你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休要在这里混淆视听。”

李延熹挑眉,“可方才你还说是买卖呢?”

冯员外一挺胸脯,“方才是被你给气昏了头。”

李延熹眨巴眨巴好看的眼睛,“可方才那话分明是从县令大人嘴里说出来的。”

县令一脑门子乌青,这个蠢货,这不就是在告诉所有百姓,他堂堂县令,说话也做不得数吗?

可是对于李延熹提出的几个问题,如果不这样说,确实没办法回答。

冯员外的地契是他给发放的,根本就没经过什么买卖,所以那确实就是一张初始地契,卖方、中人什么的又怎么会有。

当初冯员外刚圈地的时候,这帮村民也不是没去县衙找过,只是他们的地契被他提早以审核的名义收了上去,又交给了冯员外将其销毁。

没了地契,百姓百口莫辩,他这个县令又好言安抚,说地契什么的不重要,谁家的地仍然还是谁来种,而且还答应给他们免去半成赋税。

老农民们大字不识,他们只能看到那丁点的蝇头小利,又害怕得罪官老爷,犹犹豫豫便也就同意了。

头一年赋税确实只收了他们一成,连朝廷的基础额度都没到,村民们当时还高兴来着,觉得自己赚到了,谁知,从第二年开始,冯员外就以各种名义,将缴粮额度从一成涨到一成半,再到两成,再到后来的三成。

只是村民们手中再没有了能证明土地曾经属于他们的证据,心中追悔莫及,却已是无能为力,只能默默承受。

可这次,冯员外一下子要将租子涨到四成半,接近半数的粮食都给了他,就是收成再好的年头,也是要饿死人的呀!

忍无可忍,这次他们没有轻易妥协,冯员外便想了个注意,说是自己雇长工来种地,逼迫村民搬离住了几辈子的地方。他们不愿意搬,自然就会妥协。

只是此事还需要他这个县令大人帮个忙,冯员外自己唱红脸,让他这个县令来唱白脸,涨了租子不仅有他的份儿,还能给他博个美名。

如此一举两得之事,顶多就是多费几句口舌,他有何理由不来呢!

只是他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好好的计划被个黄毛丫头给搅合了。

他现在也不想要什么名不名的了,一个王家村而已,还影响不到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