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大人如此疾言厉色,我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挂名国师,听着当真好生胆寒。”
沈渺渺眉宇之间的戾气忽然一散,柔柔行了一礼:“是小女子无状,冲撞了卫大人。”
卫泽冷哼一声,讽刺之语还没说出,就见沈渺渺一把将俘虏侍卫拽到近前!
“都怪这人,口口声声说是为卫大人府上的。”
沈渺渺眉间的笑意越发深沉,不知从哪掏出了个药丸狠狠地塞到侍卫嘴里。
“如此,就小惩大诫吧!还得劳烦卫大人帮忙看着他!”
那药丸一入喉,那侍卫忽而捂住腹部痛吟不已,卫泽显先咬碎了后槽牙,“你好大的胆子!”
“卫大人金刚怒目,小女子承受不起,先告退了。”
沈渺渺说着又是清凌凌一笑:“咱们,后会有期。”
最后几个字说得轻而缓,卫泽被她轻飘飘的这么一瞥,深秋的天气,背上却泛出丝丝凉意。
“咱们就这么走了?怎么这么便宜他们了。”
柳风扯了扯嘴角只哇乱叫,很是不服:“我看他们就是欠教训!”
容钰含笑轻轻拍了拍沈渺渺的手,“放心,惹了咱们沈国师,哪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哼哼哼~我家战神智谋无双,哪里是这等凡人能够理解的!】
虚拟茶杯犬跳到沈渺渺怀里一个劲儿的拱,尾巴快要摇成一朵花儿。
“卫家在樊国势大,正好能够用来杀鸡儆猴。”
沈渺渺托着腮帮子,咬了一颗蜜饯,眉眼带笑:“咱们等着吧!”
是夜,秋风瑟瑟,圆月被乌云遮掩,犹如琵琶女半遮面,配着清苦**香气,也算是一番美景。
夜色过半,城东忽然一声巨响,漫天的火焰像是燃放的烟花,惊醒了全城的人。
“大人!”
卫府管家分外狼狈的把卫泽救出,“大人,您没事儿吧?大人,你说句话!”
却见白日还一身傲气的卫泽,此刻面上满是黑灰,双目紧闭,没有半分文人气色。
“咳……”
几声咳嗽过后,卫泽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废墟的卫府,火光烧着梁柱,将黑夜映成白天。
而百日里万分荣耀的卫家门楣,此刻却像是被踩在了污泥之中。
“是……咳咳咳……”
卫泽一阵激咳,过了许久,方才缓过来,眼眸深处却有了一股子惧意。
“是轰云宗……”卫泽闭了闭眼:“轰云宗竟然出手了!”
管家也听说过这轰云宗的威名,一时面色惨白,过了半晌,匆匆抚起卫泽:“咱们城外还有个宅子,就先去住着吧!”
说着又咬了咬牙:“这里恐怕是住不成了!”
城东一直都是权贵聚集之地,卫家这么大的动静,虽然没人出来相帮,却也并不是全然不知道。
所以第二天,鼎宴阁的生意空前的好。
鼎宴阁掌柜拨弄着算盘,心里那叫一个美,当然,如果没有这些人有意无意的刺探,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咱们都知道,这儿是轰云宗的产业。”
说话的人,一副商人打扮,出手却是好几个金锭子:“这卫家昨晚的事儿,实在是让咱们这些外乡人不知所措啊。”
掌柜的乐呵呵的数钱:“做点生意而已,您担心什么?”
那商人面上苦涩一笑:“这卫家虽然请贵,但名下生意不少,咱们打听清楚之后才好在这活动啊。”
说着又低声道:“掌柜,您也知道,这天下哪有想要跟轰云宗为敌的啊?”
这话说的实在是明显,这人也并非简单商人,掌柜的却一问三不知,好像就真的只是个算账的。
短短半日功夫,前来打探的就有三拨人,可见对轰云宗的忌惮。
如此一来,就算掌柜的不给准话,也没受多少为难。
午间,天字一号房,宏运泽听着掌柜的汇报,轻笑一声:“这位沈国师,还真是物尽其用啊!”
见掌柜的头低的越发生了些,宏运泽又道:“你做的很好,若再有人来,只说我不见客。”
如此一来,旁人硬生生的没有从宏运泽这边,得到任何回复。
事态发酵一天,城中权贵惶惶不可终日,沈渺渺十分闲散的睡了一觉,日上三竿,方才再行昨日之事。
这一次,是金家。
做矿产的,家里别的没有钱,总是最多的。
可是当沈渺渺表明来意,金府管家却眉头紧蹙,连连告饶。
“这年头,不管是挖矿的还是做生意的都不大好做。”
金管家叹了一口气:“您说的条件,咱们接受,可是家中实在没有那么多银钱,不如您给个时间,让咱们宽限一下,筹措一二?”
沈渺渺打量着白玉为堂金做马的屋子,又看了看体型富得流油的金管家,答应得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