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沈渺渺二人,出了鼎宴阁,就上到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之中。
“我说,”柳风斜睨他们一眼,“合着我一个神医跟过来,就是跑腿的小斯,对吧?”
说着撇了撇嘴,“你们要的人我已经提出来了,就在后面呢。”
话音刚落,马车之后,却传来一阵哐啷之声。
沈渺渺眉眼间泛起笑意,微微抚了抚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柳神医可别说这话,权宜之计而已。”
容钰唇角微弯,“走吧,咱们去木家。”
沈渺渺眸子微微一凛,却合了眼,闭目养神。
不过多时,颠簸的马车停下,木家门楣赫然就在眼前。
门前守着两个家丁,看衣着那可比在大街上看到的百姓穿得好得多。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想起街上看到的那些百姓,沈渺渺眸色渐深。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木家门前放肆!”
守门家丁听了这话,佩刀出鞘,嚣张跋扈至极。
“让你们管事儿的过来领人。”
柳风一把将在马车后面栓了一路的俘虏推上前去,寒声道:“你这在门缝里看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那人面目憔悴,瘦得脱了型,可是隐约间却还是能够瞧出昔日样貌。
其中一个家丁猛然反应过来,忙不迭的跑进去通报。
木崇安才刚刚回府,还没来得及换身衣裳,就听闻两男一女带着府中受刑的侍卫上门而来。
木崇安眉头微蹙,下意识想要喝斥,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连忙又道:“让他们进来说话。”
回话的家丁一愣,快步出府,再面对几人时,态度好了许多。
“几位里边请。咱们老爷可才刚回来呢。”
刚一进门,过了影壁就是大厅,木崇安一见几人,眸子一缩,定定的立在那里。
公子为何亲自来了?!
“这位就是沈国师吧?”
沈渺渺没理会,容钰略微扶了一把,等到她坐稳了,又挪了茶杯过去,这才淡淡的看向木崇安。
“木老爷,”沈渺渺扬了扬下巴:“这人你可认识?”
木崇安看向大厅之中,那人衣衫褴褛,面上附着血迹灰尘,可却依稀能够看到容貌。
可不就是之前自己派出去做任务,又失踪的侍卫长吗!
此情此景,是个人都能想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国师,这事就是个误会。”
木崇安将方才二人之间的亲密举动看得分明,此刻面上的笑意变得格外热切,几分。
“这人是个榆木脑袋,不知道您的身份,被人利用了也未可知。”
木崇安笑着搓了搓手:“但不管如何,终归是我府上出去的人,沈国师要如何处理,在下全听你的。”
这人……怎么意外的好说话?
【那当然是因为我的宿主英雄威武,无所不能啦!】
虚拟茶杯犬找个空子就出来撒欢儿,小嘴汪汪的甜言蜜语说个不停。
如今,二人相处得多了,容钰也看出了她的犹豫,低声道:“送上门来的肥羊,不宰?”
沈渺渺眸子里划过一丝精光:“既然如此,木老爷还是得拿出些诚意来才行。”
正厅之中那个俘虏侍卫见此情景,不由满脸震惊。
“主子!明明是……唔!”
话还未说完,一道银光闪过,银亮的四角梅花暗器瞬间封喉。
容钰捏了捏手指,好整以暇的看向木崇安,轻笑一声:“不好意思,手滑,木老爷,你这手下人,可不听话。”
木崇安见此情景,不由头皮发麻,连忙乐呵呵的笑笑:“这有眼不识泰山,大水冲了龙王庙,实在是不巧的很。”
沈渺渺眉间一挑,谁跟他是一路人?做什么说是打水冲了龙王庙?
又拍了拍手,那日见过的管家忙不迭的上前来,只见木崇安低声吩咐几句,管家连忙低头去了,面上却掩饰不住惊诧之情。
半柱香没到,管家匆匆过来,手里拿了个匣子,颇为痛心的奉上。
事出反常即为妖,可旁边还有个多智近妖之人,沈渺渺暗暗瞥了一眼容钰,勾着手指挑开了匣子。
只见里面没有金银玉器,只有平平无奇的几张契纸,似乎是些店铺的房契。
“这些是什么?”
木崇安拱手一笑:“之前诸事多有冒犯,这是木家的赔罪。”
这话说的实在过于轻巧,旁边的管家实在没忍住,又补充道:“这些可都是咱们木家在边境一带营收最好的铺子了,咱们老爷私以为,比起真金白银,这些个每年获利巨大的铺子,才更是诚意。”
管家说完,木崇安也不制止,只含笑低头看着几人,似乎在等答复一般。
沈渺渺这才细细端详手中的房契,方才觉得这些个店铺都十分眼熟,入樊国境内之后,常常能够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