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间,她只能挥舞着手臂驱赶老鼠,可那老鼠却是不怕人的,她这样乱动间反而惹怒了它,那老鼠找准时机,对着她的手指狠狠咬了一口,痛的杏儿忍不住痛哭起来。
她在世上活了这么久,虽然只在前王府里做了一个三等丫头,但因为家里宅院安宁,管事的主母慈爱,她也从来没被为难过。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又想起自己在西院时楚谨蘅对自己的好来。
秋季夜里可抵初寒,一阵冷风吹过,冻得她忍不住发起抖来。
单薄的囚服根本无法抵挡住夜里的寒冷,然而杏儿最害怕的确是自己的命。
昨天她被罚了五十大棍晕了过去,也没听到国公爷的判决,在醒来就是在这内狱里了。
听说来内狱的人会被审问,不知道会用什么刑罚。
不过她都想好了,再痛再难熬她也要熬过来。
反正刘氏说了,事成以后要给她银子让她回家,到时她就再也不用再在别人府里为奴为婢了,回到家里跟母亲耕地种田,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完此生也是不错。
杏儿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哗啦哗啦铁链晃动的声音,紧接着嘎巴一声,内狱的大门开了。
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还不止一个。
这么快就来审问了么?
杏儿身子一僵,一片漆黑中,满眼恐惧恐惧的看着门的方向。
“哒,哒,哒……”
脚步越来越近,却依旧不紧不慢,就如同黑白无常手里的鼓点声一般敲打在杏儿的心上。
她忍不住往墙角靠了靠,想将自己隐藏在草垛中。
随着“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了。
原本漆黑的牢房忽然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是来人手里的灯笼发出来的,她精致的脸蛋在灯光下衬的有些令人恍惚,面上的表情也不同于往日的娇憨,反而是一种冷漠的淡然。
来人正是楚谨蘅,她的身旁站着挽星和挽月。
杏儿怔了怔,突然一脸惊喜道:“三小姐?”
莫非是自己有救了?
楚谨蘅将手中的灯笼交于身后的挽星,只缓缓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杏儿,道:“我不是来与你叙旧的,我是来告诉你父亲的决断的。”
杏儿面上的表情冷了冷,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变得有些发青。
“是……是什么?”
“乱棍打死。”楚谨蘅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杏儿突然慌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挣扎着从墙角爬起来,趴在牢房的栅栏上冲着楚谨蘅求饶道:“三小姐,求您救救奴婢吧三小姐,奴婢被冤枉的啊!”
“冤枉?你有冤枉为何方才当着父亲的面不说,偏要当着我的面才说?莫要把我当傻子了吧。”
“没有,没有,奴婢方才是想解释的,可是国公爷根本不听啊!奴婢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在三小姐的饭菜里动手脚,如果有半句虚言,定叫我全家都不得好死。”
杏儿此时已经将楚谨蘅当做了自己的救命稻草,见她不信自己便要拿自己全家赌誓。
她记得自己刚来时院里的嬷嬷曾跟她说过,楚谨蘅最是糊涂好糊弄的,硬的不行便来软的,她心软,总归是好说话的。
想到此处,杏儿又继续道:“三小姐若不信,只管叫人拿了早上的剩饭来,奴婢愿意一试以证清白。”
“是了,你没在饭菜中给我下毒。”她笑了笑,“是趁我睡觉时,在我的茶水中下了鹤顶红,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