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进,远远的就看见穿着拖鞋站在别墅门口的顾景司。
瞧见她,快步跑去,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酒……酒要掉了……”
沈遇白双手都抱着啤酒,腾不出手,只能用胳膊肘把人往外推。
耳边是沉重的呼吸声。
她问:“怎么了?”
少年没说话。
后知后觉回过神的沈遇白哑然失笑:“不会以为我又消失了吧?”
少年把她松开,微微蹙眉,倔强的否认:“没有。”
顾景司每次说谎,都是这副表情。
“好,没有。”沈遇白宠溺的附和着,用下巴指了指怀中的啤酒,“回家喝酒吧。吃完海鲜面,总要喝点酒来解解腻。”
推开门,池砚舟瞧见她怀里的酒,顿时两眼放光。
屁颠儿的跑来,讪讪的笑着,想小酌几杯的想法就差直接刻在脸上。
她就买了十罐。
若是早知道二人会醒来,就该多买些。
即便十罐中,沈遇白一人喝掉一半,余下的五罐啤酒两位少年分着喝,亦是喝的醉醺醺,一个脸颊泛红,一个耳朵透红,眼神迷离,说要起身去冰箱里拿瓶饮料,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
池砚舟和顾景司的酒量很不好。
哪怕自十九岁开始,喝了将近十年,酒量有所长进,却也依旧不好。
好在酒品不差。
一个喝多了很快睡着,梦里梦外都喃喃着阿遇;另一个,酒醉后总要把所有伤心事都想一遍,或是躲在角落,或是蜷缩在别处,低声抽泣,等第二天醒来,眼睛就会肿得跟悲伤蛙一样。
好在能听得懂人话,费心力气将两个少年哄进一楼的客房,安顿好后,沈遇白用剩下的钱又买了些酒,抱到家里,准备喝个痛快。走时明明没有关灯,等回来时,客厅内一片漆黑,灯好似坏掉一样,按好几下,才散发出微弱的光。
她弯腰把啤酒放在茶几,身后忽的传来一阵冷风。
心底有股不祥的预感。
“嗖——”
利器划过空气的声响传来,她侧身躲开,一柄长剑直直的砍下,酒瓶被砍成两半,酒水洒落一地。那人并不打算就此放弃,挥着长剑,对她穷追不舍。她一路逃着,身后人带着帽子和口罩,她瞧不清对方是什么模样。
余光瞥见电视机后面的铁棍,她捡起,转身准备迎击,不曾想铁铸成的棍子在长剑面前变得不堪一击,轻而易举就被砍断。
眼看长剑要朝她劈来,危急时刻,时间一瞬停止,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走,身体悬浮着,最终撞进一个温暖的怀中,稳稳落地。她没回头,仅凭从身侧伸出、凝结灵术凭空画阵的双手,她就能断定,是顾景司。
六芒阵法将黑衣人连连击退,困于其中。
“轰隆隆!”
外面天雷滚滚,阵法内充斥着电闪雷鸣。
刺眼的白光袭来,再睁眼时,黑衣人消失不见,徒留一抹慢慢消散的黑色烟雾。
“阿遇。”
少年软趴趴的倚在她身上,连呼出的热气都带着浓烈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