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立山的朋友不知实情。
只当他有钱,拿着妹妹和妹夫的遗产成为外甥的监护人,住进豪华别墅。所以投其所好,想着法子来巴结他。
别墅是真,有钱是假。
郑立山无业,好色,吸食禁品,妹妹还活着的时候,经常往家里寄钱,他把钱全都私吞,以至于到最后,给父亲治病的钱他都要吞一半,导致父亲的病越拖越重,驾鹤西去了鬼门关,找早死的母亲相聚。自此,他和妹妹相依为命。
两年内频繁索取钱财,或是结婚或是创业,他总能找出个借口去理直气壮的要钱。钱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他过了三十多年,亲人于他来说,就是免费的、会往外吐钱的ATM机。
最后一台ATM机一死,他觉得天都要塌了。
郑立山抱着棺材嚎啕大哭,好几次都哭晕过去。他哭什么呢?无非是觉得以后再没人给他钱罢了。他总不能指望小外甥给他吐钱。他闹着跳河寻死,知晓妹妹住着的是别墅后,后知后觉的发现,妹妹这么多年一直在骗他。
妹妹从未展露过真实的财力。
他也没亲自拜访过——只要给他钱就够了,拜访作甚?不买两箱礼物,要被念叨不礼貌;买了之后,见到妹妹,还要被催着找工作。
秉承着眼不见为净的念头,他一次都没来到别墅。如今住进去,兴奋的两天睡不着觉,时不时的感慨,妹妹死的好啊!真是他的好妹妹!
转念愁起来,他没钱,夫妻二人的遗产都被转移,每个月会有陌生账户定期往妹妹的银行卡里转四千块钱,备注是孩子的生活费。
可四千怎么够?
小孩子吃馒头配榨菜就行了,他不行。
他不仅要大鱼大肉,还要寻欢取乐。
于是,他贷款,他借钱。
一个窟窿填另一个窟窿,债务越滚越大。
狐朋酒友全然不知,郑立山是聪明的,他知晓那群朋友一听借钱二字就会弃他于不顾,还不如装作是个有钱人,享受着酒友想巴结讨好他而送来的东西。
郑立山不大可能会花钱去按摩店。
告知了地址后,警官开车带着沈遇白来到店门口。
牵着警犬刚进去,便狂吠不止。
这哪里是按摩店?
是禁品的藏匿之处。
按摩是最外面裹着的一层皮,用来隐匿迷惑罢了。
手机嗡嗡两声,郑立山发来了一条彩信。
一张青辞被绑起来的图片,背景是堆积如山的木制桌椅,一张盖着杂物的红色绒布。配字是:“八点之前,拿五百万赎金到学校南边的废弃仓库,不许报警,否则我就撕票。”
沈遇白回复:“好。我肯定不报警,你别伤害他。”
随后,就把信息给警官看了看。
郑立山好早之前就想这么做。
偏偏小外甥除了他以外再没别的亲戚,他想绑架,想讹钱,也得找到个能受威胁的人。于是,沈遇白出现了,十几天的相处下来,他发现,沈遇白对小外甥特别上心,穿着的衣服都不便宜。若是用青辞的命去威胁,说不准就能给他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