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她要亲口问问申昆。
可是这时天梁不在,她只能自己动手。
虞生欢随手抽出了一把刀杀到前线,邢垒不知道这位殿下要做什么,只能一路护送着她,掩护着她把申昆拖到了这边。
申昆被跌在地上,忙扶好自己的琉璃镜,哆哆嗦嗦不敢乱动,他脸上淤青未散,看上去滑稽得很。
他胆子本来就不大,上次更是被桑献太子打怕了,连带着对一切与桑献太子有关的人与事都感到恐惧,他刚刚看着这位桑献太子妃一路杀到前线,勇猛程度只怕不输桑献太子,更是害怕。
虞生欢用刀将他的衣角钉在地上,蹲下来笑问:“国师大人,在下有事要问你。”
“不敢不敢……臣……太子妃放过在下吧,”申昆急得口齿不清,“上次绑您是太上皇指示啊……”
“不不不,”虞生欢抹了抹刚刚溅在脸上的血,“不关上次的事,是有关无相渊门的事,国师大人是不是擅自打开了那扇门,放了什么东西进去?”
她抹血的姿势熟练无比,一看就是杀人成性的惯匪,申昆抖得跟筛子似的:“殿下,殿下有问,臣必答……”
“允厉呢?君宜丰呢?”
申昆颤颤巍巍:“殿下,太上皇对臣有知遇之恩……臣……”
“国师大人果然是忠义之辈啊,”虞生欢高声赞叹,“竟然把知遇之恩看得比命还重,你忠心于太上皇当然没错,可是你要想想清楚,太上皇之后谁才是神遗正统,退一万步来说,你们杀了君巍然,那就是你们所期望的桑献太子继位,可是桑献太子会听谁的?”
那必然是这位太子妃的啊……此时要是违逆了她的心愿,以后只怕连命都没了。
“臣确实把允厉大人放进去了,”申昆醍醐灌顶,立马滔滔不绝地交代起来,“太上皇知道桑献太子没有继位的意思,所以准备杀了巍然太子,嫁祸给桑献太子……到时候桑献太子只有继位,才能保全自己,和身边的所有人……”
竟然真的给虞生欢猜中了。
“那君巍然一定会死吗?”虞生欢问,允厉的能力她确实没见过,不能妄下论断。
申昆支支吾吾:“其实还有一个人也进去了……允厉大人传回来消息……就是您身边那位武艺高超的侍卫……名唤天梁的。”
虞生欢眉头舒展了些,难怪一直没见到天梁,原来她也进去了,这样凤修林就安全多了。
“不是说无相渊只有最纯正的君家后人才能进去吗?怎么放了这么多人进去?”
申昆老老实实回答:“臣不知道天梁姑娘是怎么进去的……但是正因为普通人不能进去,允厉大人的能力会被削弱,所以巍然太子不一定会折在他手上,太上皇这个计策确实不保险。”
虞生欢冷笑:“你最好保证君巍然没事,不然凤修林就算与你们同归于尽,只怕也不会成全你们。”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虞生欢看着祭坛,缓缓说,“凤修林骨子里说不定真的有这个意思。”
“对了,”虞生欢突然想起来,“君宜丰呢?”
“臣确实不知道,只觉得太上皇似乎和允厉大人谋划过什么……约定了时间,什么未时三刻要做什么……”
不对劲,君宜丰的计划有明显的漏洞,允厉成功与否是未知数,凤修林或许不会怕被栽赃,这事他做的不严谨,约定的时间起什么作用?
过几秒就是未时三刻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虞生欢没有丝毫头绪,突然从祭坛那边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动静,那样辉煌古老的建筑在瞬间崩塌。
漫天尘土还未散尽,虞生欢就听见了君宜丰的笑声,疯癫无状,丧心病狂。
她一把抓住了申昆:“祭坛坍塌后会有什么后果?他要做什么?!”
申昆失魂落魄:“祭坛一旦坍塌……就会隔绝无相渊和外界的路……里面的人出不来了……”
“咳咳咳!”祭坛那边光芒大作,似乎有人趁着最后的时间逃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
虞生欢的冷汗一下子渗透了鬓角。
允厉一定是把凤修林带出来,然后将天梁和君巍然留在了无相渊。
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出来了会是什么心情?侥幸?还是会有所谓的幸存者内疚?
君宜丰如果处理得当,完全可以利用心理创伤来控制凤修林。
虞生欢不顾漫天烟尘纷飞跑了过去,她要阻止有人对凤修林灌输不好的观念……
“咳咳咳!”
烟尘散尽,虞生欢看清了烟尘里的两个人,竟然是是允厉和君巍然。
被留在里面的不是君巍然,而是凤修林。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