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在城门外叫骂许久,也没见秦方域出来迎战,正准备搬上梯子和攻城木,就听见了熟悉的投石器的声音,上次这个声音回**的时候,他们的粮草库就没了。
第一轮攻势不大,见着漫天的石头落下来,士兵们立马四散而逃,但是还是有不少士兵伤在了石下。
第一轮与第二轮的空隙,有人从地上捡起来所谓的“碎石”,看了看,然后愣住了。
“这是银子!是银子啊!!”
“卫明国用的那群人用银子砸我们啊!哈哈哈哈哈!再多来点!多来点!”他们疯狂地捡起地上的银子往怀里塞。
第二轮攻势很快来了,这次的银子更多,投石的时间更长,叛军们翘首以盼,恨不得沐浴在漫天的白银之中,见到有人活生生被砸死也不屑,认为那是无福消受,所以前赴后继地往白银雨里面跑,空渊恒发现了不对劲,呼着喊着让他们不要接银子,可是没有人听,回应他的只有越来越多的血花在空中绽开。
身在唾手可得的富贵中,只怕很少有人能够想到银子不止能让他们富贵,也能夺了他们的性命。
“物体下落时,重力势能转化为动能,”虞生欢满意地看着下也能造成巨大的伤害。”
“说得好!说得好!”庄枫鼓掌称赞,两人都看着分不清哪个才是神志不清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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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明国大胜,收复南疆五州,秦方域俘虏秦王空渊恒,亲自押解回京。
凤修林在回程路上一直看着虞生欢和空渊恒,怕她有什么过激举动,但是这一路虞生欢都很安静,唯一牵挂的事情就是想和天梁取得联系。
没想到天梁早就在衡陵境内等了虞生欢许久,除了她自己,还有一个被她俘虏了一路的燕止皇帝空渊铭。
天梁虽然是江湖中人,但是她也知道杀了主政者会是一件麻烦事,所以杀光了空渊氏,只留下了几乎被吓傻的空渊铭。
“主政者不能杀,但是知白手里还有一个空渊恒,你如果怕麻烦,我来杀,”天梁盯着囚车里的空渊恒,“为了我的师侄,还有侯先生。”
“不必了,”虞生欢拦住了她,“我会亲自处置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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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生欢亲自写了一封信,告诉了玉天子自己花了五亿八千万两白银“赎”回了南疆五州,并且热情邀请了燕止国主政者来到卫明做客,玉天子也没再说什么。
侯锭还是候时的时候,也有一段时间为玉天子办事,不追究虞生欢的责任,是对燕止国的惩罚,亦是对候时和北落师门的报答。
到达京都已经是晚上,空渊恒被虞生欢亲自押进大牢,凤修林不被允许跟进去,他只好守在刑部的大门外。
那一夜刑部大牢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整个大牢里的犯人都没睡好,连拷问多年的狱卒都自叹不如。
摄政王孜孜不倦,花样百出,第二天秦方域来提人的时候,空渊恒就剩了一口气,简直不成人形。
秦方域在战场上什么残肢断臂都见过了,唯独见到空渊恒的时候,捂着口鼻差点没吐出来。
连凤修林都皱起了眉头,看向虞生欢的眼神都是担忧,他没看错,虞生欢这些天的镇静都是装出来的罢了,她把恨意藏起来,终于在昨天晚上涌了出来。
虞生欢在一旁一遍一遍将手洗得脱皮,却还是嫌脏。
秦方域过来质问:“虞生欢,你下手也太狠了,他还要被问责的,你……”
“我恶毒?没有人性?”虞生欢拿了帕子擦手,看着秦方域,慢条斯理地说,“在镇南王心中,摄政王虞生欢不一直都是如此吗?你看我的眼神从来都是充满不屑,又为什么要奢望我的仁厚呢?”
秦方域愣在了原地。
虞生欢说着,便走出了刑部大牢。
凤修林看了秦方域一眼,跟上了虞生欢。
出了大门便见太后身边的珊瑚候着:“殿下,太后有请。”
虞生欢回头看了看凤修林,道:“你先回府上见凤夫人,我很快就会去找你。”
凤修林点了点头,就目送虞生欢跟着珊瑚走了。
两个时辰后,凤修林对这件事悔恨不已,他后悔让虞生欢一个人跟着珊瑚走了,不然接下来的事或许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