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修林走之后的第三天，联军发起了正式攻击。

薛植按照虞生欢所说杀死了嫡系自立，为南疆军打开了兵马道。

前线探子来报，联军有十万之多，而秦方域手中的全部兵力加上朝廷调度过来的军队也不过八万。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南疆本就人口众多，当初收归兵权也没有涉及到南疆五州，因此让他们留下了大量兵力，加上燕止国这次下了血本，所以兵力上相差不少。

这件事情燕止国做的很巧妙，称加入联军的燕止士兵来自民间自发，也避免了玉天子问责，相反，如果卫明国应战，只怕还处在舆论不利的一方。

卫明朝廷一开始还还担心秦方域在荧州应战加上兵力不足会捉襟见肘，但是两仗下来，秦方域带领着南疆军如山中猛兽一般，身手矫健且神出鬼没，皆是以少胜多。

秦方域最是熟悉南疆地形，作战经验丰富，比熟悉地形但是没经验的南疆布政使和有经验但是不熟悉地形的燕止国将领好有优势得多。

胜了两场，南疆军所到之处没有一个活口，这下谁都知道秦方域奉命杀了所有参与叛军之人，叛军士气一下子低了下去，恐惧胜过勇气，尽管国内对虞生欢“一视同仁”的政策骂声一片，但是虞生欢对那一片骂声充耳不闻，一意孤行。

凤修林走之后的第十天，叛军开始如法炮制宇文骁的做法，用大规模的爆炸开始杀伤南疆军，火药以这种方式横空问世，尽管爆炸会伤害双方，但是叛军用的越发熟练，最后能够以极低的伤亡全歼攻上来的敌军。

第十五天，南疆军有将败之势，叛军却还盘踞前线，卫明中书省签署投降书送往前线。

第十六日，秦方域苦苦支撑，死守前线，拒不投降。

第十八日，摄政王拦截投降书，当众撕毁。

第十九日，随着庄枫和满车硝石硫磺一起来到两军前线的，是一个震惊大周的消息。

居住闽都的燕止皇族空渊氏，一夜之间被刺客暗杀。

刺客仅有一人，疑为烽火榜上排名第二的杀手，青衣，也就是虞生欢身边的那个叫做天梁的侍卫。

虞生欢接到消息的时候愣了好久才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天梁给北落师门挖出蛊虫的时候，曾哭着说会给北落师门报仇。

她当初离开的时候说是师父召她到闽都见面，是为了这件事？

叛军按兵不动，给了南疆军喘息的机会，所有人都以为全歼空渊皇族是虞生欢的主意，南疆军的士气一下子振奋了。

庄枫与虞生欢达成协议，让庄枫成为神造所的一员，放他自由，但范围仅限京都，而且要用自己的知识复刻二十一世纪的武器。

第一件武器，就是精准爆炸的火药，成型粗糙，但是凭借着这个，南疆军在无伤亡的前提下歼灭敌军八千人。

改良版的神臂弩搭配火药烧毁了叛军的粮草营，几乎是一夕之间，战局扭转，叛军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这个时候玉天子的亲笔信函发到前线，要求虞生欢依照协议所说，将南疆五州进行赎买，并抓捕杀害了燕止主政者的天梁。

这是叛军以及空渊恒最后的存活希望，可是虞生欢在两军阵前把这封信给撕碎了。

空渊恒明白了，眼前的虞生欢什么都不要了，她只要叛军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哪怕是违抗玉天子的命令，哪怕是死。

这激起了叛军最后的斗志，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他们发起最后一次进攻的时候，南疆军处于物资匮乏的时候，还有数万将士饿着肚子。

当户部尚书终于回到前线的时候，带来了长长的队伍，所有人以为物资来了，又对摄政王称赞不已，可是摄政王却下令不许迎战，紧闭城门，只带了庄枫上了城楼摆弄投石器。

凤修林匆匆赶上城楼，带着一身风尘把虞生欢拥入怀里：“殿下久等了。”

“比我想象得要快，”虞生欢摸了摸他的下巴，“胡子长出来了，辛苦你了。”

秦方域匆匆赶上来兴师问罪：“凤修林！我们要的是现成能用的物资，你拉来那么多银子做什么？要上哪去兑换？”

数十天的作战，秦方域也是寝食难安，一点就炸，原本以为手下的弟兄们能吃饱饭了，结果打开箱子看到的是一块块硬邦邦的银子，这口气怎么能忍？所以当场就开始发作。

“银子当然不是用来吃的，”虞生欢淡然道，看着银子被一箱箱抬上城楼放进投石器，她说，“是用来从燕止国那边买回我们的领地的。”

“只不过那么多银子，咱们要想一个新奇的方式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