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纷飞(1 / 2)

来支援的是南疆正式军,秦方域的直属部队,秦方域本人也在越州北边的荧州。

数日之前太后就注意到了甸州境内的动乱,派遣秦方域来到了荧州境内,刚到没多久,燕止国就与南疆五州联军攻打荧州,秦方域来的及时,刚刚到荧州就看见了凤修林放出的鸣镝,可是燕止国同时进攻,他只能先展开战线防御,然后让自己的亲卫队去救下了虞生欢和凤修林。

据说两人回来的时候满身伤痕,凤修林浑身杀气,虞生欢则失魂落魄的。

秦方域接到消息说两人平安回来了,也没来得及见上一面,就忙着去处理军务,第一件要紧的就是军粮的问题,从徐州到皖州可解燃眉之急,但难就难在军粮如何经过皖州。

皖州有两条兵马道用于运输粮草,一条是朝廷修建的官道,但是要通过那条道路运粮的话时间肯定花费更多。

皖州布政使薛家把控着另一条路,能比官道快上两三天,可是薛宏跟秦方域结了仇,又在去年年初的布政使会议上加重了仇怨,即便拿到了朝廷的圣旨,薛宏也不会这么快就为南疆军开放自家的兵马道。

这次秦方域在信中放低了姿态,薛宏却姗姗来迟,只带了个唯唯诺诺的庶子。

“开放兵马道自然是要办的,”薛宏小人得志,高傲得很,“但是希望镇南王事后履行承诺,不要忘了我家犬子与令妹还有一桩婚约,不过嫡子你们是配不上,我家的植儿,你们倒还面前能配上。”

身后的庶子颤抖着向秦方域致意,想来在家里受了不少欺压。

两家结仇已是事实,让秦明霜嫁入薛家?还嫁给一个唯唯诺诺自顾不暇的庶子?那不是让她跳进火坑吗?薛宏提出这件事情,明显是想让秦家难堪。

若是放在太平时候,秦方域绝对让薛宏吃不了兜着走,但这年头谁有钱谁是大爷,来日的军粮还要指望着皖州出一份力,更别提薛家这次捏着南疆军的命脉,就算是薛宏再说得过分些,秦方域也不能立刻把他打死。

“你们竟然以此作为要挟,不怕太后震怒吗?”秦湛发问,“即便是天高皇帝远,荧州若是战败,接下来联军就会进攻你们皖州,你们输得起吗?”

薛宏轻蔑一笑:“就算是太后,现在只怕也不敢轻易动我,要是我固守皖州,等到南疆与燕止的联军到来时开门献降……你们以为如何。”

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脱口而出,想来薛宏是有恃无恐。

帐门突然被掀开,一身素衣单薄的虞生欢现在就出现在了营帐之中,似乎是刚刚沐浴了一下就过来了。

众人起身行礼,虞生欢一言不发地走到了首座坐下。

见着虞生欢出现在眼前,薛宏有些怕,却又恨得牙根痒痒,更有些嘲讽,这人刚刚死里逃生回来,却还不知道收敛。

“你们继续。”虞生欢声音还哑着,她并没有参与的意思,似乎只是来旁听一下,还是一脸随和的感觉,有些虚脱无力。

听她发话,两方继续争吵不休,秦方域吵得头疼,目光偶尔落在虞生欢身上,她看起来正常极了,但是又有哪里不一样,一双有些无神的眼睛盯着薛宏的脖子,或者扫视一下那个唯唯诺诺的庶子薛植。

“南疆军要开兵马道,可以,但是秦家要向我薛家道歉,你秦方域要跪地求饶!”薛宏这话不仅是说给秦方域说的,更是说给虞生欢听的,那年殿上之辱他隐忍到今天,就是要把这些讨要回来。

薛植听着自己父亲的慷慨陈词,手抖不已,冷汗流得他口干舌燥,端起茶碗来想要喝一口,碗盖刚刚揭开,只见寒光一闪,鲜血泼溅,扑到了茶碗里。

一直一言不发的摄政王用极快的速度抽出了秦方域的佩刀,砍掉了薛宏的脑袋,鲜血涌了出来,薛宏的身体倒地,头颅滚到了薛植脚边。

营帐里只有鲜血喷涌的声音,连秦方域都怔住了。

血溅了虞生欢半边脸,她却没有再嫌脏,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薛宏的血流到自己脚边,嘴角绽开笑容,像是颇为满意,目光往上,落到了薛植面上。

薛植呆若木鸡,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端着那碗被泼了血的茶,杯托和茶杯因为颤抖而不停碰撞出声,冷汗在脖颈处汇成溪流,薛植连大气都不敢出。

“茶不好喝吗?”虞生欢身体前倾,笑着问薛宏,她刚刚斩下了一颗鲜活的脑袋,面上被溅来的血还温热,她此刻说话却拉家常一般自然随和。

“好……好喝……”薛植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好喝为什么不喝?”虞生欢故作疑惑,“被你父亲的死吓到了吗?想报仇吗?”

“不不……”薛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她的注视下,薛植颤抖着将整杯茶一饮而尽,嘴角都染上了血色。

“好孩子,”虞生欢赞道,看着他手上的淤青,“在家没少挨打吧?为什么还要听你父亲的话呢?”

“我给你个机会好不好?我借给你一支军队,”虞生欢循循善诱,“你回去,把你哥哥,嫡母、所有会妨碍你的人全都杀了,然后为国效力好不好?”

虞生欢把刀伸到薛植面前,轻声细语问道:“刀刃是用来杀别人的,也可以用来杀自己,你要把刀刃留给你自己,还是那些一直欺负你的人?”

薛植不可抑制地发抖,在虞生欢的话语中想到了什么,然后眉头一皱,心一狠,从虞生欢手中接过了刀柄:“我要为国效力!请殿下给我机会!”

好像碰到了什么极为开心的事情,虞生欢的笑声回**在这座军帐里面,她肆意大笑,笑得其他人毛骨悚然,就像是得逞的魔鬼在讥讽着什么一样。

虞生欢敛了笑意,道:“镇南王,还等什么,快给新任皖州布政使大人配上一支精兵。”

“新任布政使?”秦方域出声,“虞生欢,这……”

“怎么,”虞生欢的笑容彻底消散,声音也瞬间冷了下去,“本王还在任上,镇南王就敢以下犯上了?”

秦方域愣了愣,立马请罪:“臣不敢,还请……殿下恕罪。”

“那就照做吧,”虞生欢转身,对还没起身的秦方域说,“本王会举全国之力,支持镇南王,钱、粮、军队,有求必应,本王只有一个要求,杀掉所有反叛军队,除了燕止秦王空渊恒,本王不需要俘虏,全部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