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凤修林有些呆住了。
虞生欢一言不发,甚至连眼睛都不眨地走下床,赤着脚就要往外走,就像一具提线木偶一般。
凤修林拦住了她,可是一旦停下来,虞生欢就会紧皱眉头,像是有什么地方疼。
他想起来了,之前虞生欢说到过,在帝都游园会的时候有一个白发褐衣的人引着她走到了无人之处,身体不受控制,也发不出声音,正符合现在的状况。
他抱起了虞生欢,朝着虞生欢一直看着的方向前进。
“天梁,”凤修林朝她伸出一只手,“之前麻烦你炼的东西,能给我吗?”
天梁掏出了一个药罐子,交到了凤修林手上:“这东西很烈,你吃一颗就好了,如果吃多了会有害身体。”
“多谢。”
“知白这是怎么了?要去哪儿啊……”
“有人想把殿下引过去,我要和殿下一起去,”凤修林语气凝重,“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一路上如果有任何人阻拦,不要留情,就地击毙,必要的时候这一整座城都是敌人。”
“明白了。”
凤修林一步不停地抱着虞生欢跑着,周围不断传来厮杀的声音,天梁在房梁上行走,但凡有人试图靠近凤修林都会被她瞬间击杀。
没有收集到情报的熊丘和侯锭也回到了他们身边,所有人都护着虞生欢和凤修林,他们的目标出奇地一致,就是恒城中心那一座千寻塔。
虞生欢没有意识,但是看着那座塔的眼睛炯炯有神。
一路上杀声不断,但是没人能够突破天梁的防线。到达塔下的时候凤修林满身大汗,虞生欢又陷入了昏睡,之前被牵引的状态已经解除,也就是说这里就是虞生欢的目的地。
凤修林对侯锭说:“麻烦侯先生,在塔下随时准备着,一旦我们出来,立刻带我们走。”
“好……”侯锭上气不接下气的,点了点头就退下了。
熊丘跟着凤修林,他们一起上了这座塔。
原本还心存疑虑,但是当迈开脚步的时候,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不停地指引着他们往上走,终于在塔的中层,见到了这个地方的真面目。
这里像是一间书房,墙上用纸扎固定着各种各样的符咒与阵法,角落里也有好几处都是那黑色的东西描画着阵法符文之类的东西,看起来这里是一个术士生活的地方。
走到正屋,里面传来有人在挣扎的声音,凤修林正觉得熟悉,就听背后传来了阴森的声音:“欢迎,凤大人,和我的小师侄。”
两人反应都很快,立马就转身躲了开来,这才就着屋里的烛火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褐衣白发,俊美无俦,有着青年的面孔,头发却像是百岁老人一般的颜色。
熊丘脱口而出:“师伯。”
凤修林和北落师门有过几面之缘,但是那时的他并没有这一头白发,而且褐衣白发……不是那天差点杀了虞生欢的那个人吗?怎么会是北落师门?
身侧传来声响,侧头看去,却发现是南河被五花大绑在凳子上,不知为何连话都说不出来。
“情况很严重啊,”北落师门看着昏迷不醒的虞生欢,喃喃道,“如果我放任不管,她恐怕马上就会死吧。”
印象中的北落师门温厚亲切,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凤修林护住了怀里的虞生欢:“你不是北落师门,你是谁?”
“凤大人多虑了,我就是北落师门,”北落师门说,他的语气竟然突然变得柔和,“不过是不一样的北落师门而已,不再无条件效忠于卫明摄政王,只凭借自己的心意行事……”
“凤大人!不要听他说!出去找到我师姐,她有办法把我师兄变回来!”南河挣脱了束缚,声嘶力竭地喊着。
北落师门的语气和眼神都变得凌厉:“谁允许你说话的?”
他说着就要走向被绑着的南河,熊丘眼疾手快地跑了过去给生生扯断了绑着南河的绳子,用身躯将师父和师伯隔了开来。
北落师门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熊丘会如此敏捷。
“我不管你是谁,”凤修林突然开口说话,“是人是鬼,只要你能救下殿下,其余什么都不重要。”
“哦?”北落师门饶有兴致地笑了,嘲笑着凤修林,“也难怪凤大人会这么天真,你不知道吧,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燕止国,办事也是为了燕止国,你觉得我会救这个燕止国大敌吗?”
“那如果我用东西来换呢?”凤修林道。
“凤大人觉得什么能打动我呢?”
“你的命。”凤修林抬眼,蓝紫色的璀璨光华几乎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