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章善全耐心解释道，“我们章家人确实有种植奇珍异草的天赋，我弟弟更是其中的佼佼者，陀罗影其实来源于清明果，很早之前我这个弟弟就发现了清明果有两种特性，极酸和使人上瘾的两种特性，而且两者互补，他就将其培育成了陀罗影，减小了酸味，提高了上瘾的特性。”

“好厉害，”天梁也不记仇，夸得非常真诚，“难怪万树先生光种树就能在华缨榜上排第四！”

“过奖，你这么年轻能在烽火榜上排第二也是难得一见。”万树道。

“那先生能培育出一种树吗？一年四季结果，可以根据主人的心情结出主人想要的果子……橘子，蜜瓜，西瓜，葡萄……”

万树：“……”

“梦里有。”

万树先生最后跟着章善全走了，临走之前还对虞生欢的性格表示赞赏，为此奖励了她一个小鼻烟壶。

“可以用来解百毒，看你比较顺眼，送给你了。”

事情结束了，秦方域也没有走，依旧对虞生欢有着难得的好脸色。

“王爷，您别这样，我真的瘆得慌。”虞生欢把鸣镝交还给秦方域，“这个我受不起，早知道这玩意是招你用的，我当初就不收了。”

“你留着吧，这次是因为我就在附近修河道，下次我不在的时候也是预备军去救你，我也不闲，”秦方域说着，好像有些心虚，声音小了许多道，“有事让你帮忙，你收下，算我......那什么......行贿。”

“哇哇哇，真是活久见，”虞生欢夸张地惊叹，抓住了一旁凤修林的衣袖，“户部尚书听见没，有人公然给本王行贿，本王严重怀疑这个镇南王被人掉包了，你快查一查。”

凤修林正经了些，道：“说不定王爷真的有什么事，殿下先听一听吧。”

秦方域清了清嗓子，道：“舅父病重，我想回京都。”

“回啊，”虞生欢道，还有些疑惑，“我就说孙大人病重，你怎么还能在这里挖河道？”

“怪虞羲都那个混球，”秦方域控诉，“那个十九公主什么来头？虞羲都让我来修河道，修改的律法又说无战无旨，武将不得擅动，我只好给他写信放我回去，可是放出去近十封信都打了水漂，说是宣城王娶了十九公主就去游山玩水了，我只好在原地待命……”

虞生欢无奈：“那也不能怪他，这样吧，我让你回去……好好在孙大人面前尽孝……也带去我的心意。”

“那就多谢了。”

这句道谢秦方域说的无比郑重，虞生欢也明白，孙明世一生子嗣早夭，对秦方域倾注了一切父爱，恩情等同再造，能见孙明世最后一面，也许是成全了他们之间的无法代替的亲情。

“去吧，”虞生欢写了一封手谕交给了秦方域，“以后再听调遣。”

秦方域接过手谕：“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在雷州境内没来得及查，我留了一个副将接应你。”

“知道了。”

谢家兄妹和秦方域一起回了京都，不出意外的话，下次见谢珩川就是丞相了。

*

马车向东行驶，虞生欢兀自出神。

她在离开陈郡之前见了濒死的东萱一面，说周和婉很早就给摄政王备下了一份礼物。

那是一个香囊，里面装着几颗拇指头大的果子，虞生欢隐隐察觉到了那是什么。

被用尽酷刑、几乎丧失所有能力只能说话的东萱说：“这是陀罗影中的珍品，其中一颗就足以毁掉一个人，夫人说，殿下这样的人，总有一天会用上。”

虞生欢知道谢昭玉和谢珩川痛恨极了这个东西，她不该要，可是回过神来她已经将这个东西藏在了自己最隐秘的行李里面。

她不知道自己要这个有什么用，但是她隐约觉得东萱没有说错，自己似乎会在未来某个时候用上。

“殿下想什么呢？”见虞生欢出神许久，凤修林坐到了虞生欢身边。

“没什么，这几天累着了。”虞生欢道，心虚地怕凤修林会把她看穿，这家伙好像每次都能把她看得透彻。

“对了，殿下，‘特么’是什么意思啊？”

虞生欢：“……啊？”

“就是你那天说的，我特么是你爹什么的。”

“……没什么特殊的意思，就是在很生气的时候说的……一般不要乱用，除非你很生气。”才到傍晚，虞生欢就昏昏欲睡。

“原来如此……殿下此行累吗？”

“累啊，光是谢家的人物关系就累了，那么多长老旁支庶出……果然就算豪门大族，人多了也会出问题，还好衡陵王府没什么庶出旁支，看来我以后要将这个传统延续下去……你为什么一副快要感动哭的样子？”

“殿下，你这是在跟我说我们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你不想要庶出的儿女，以后只会有我一个正妃的吧？我好感动……”

“以你的阅读理解能力能混到现在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