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认输(2 / 2)

“你们放开我!明明是你们不对在先!快给她道歉!”还没进酒肆,就听到了凤修林的喊叫,听起来气愤极了,满是无奈但依然强硬,不肯认输。

虞生欢进门之前调整了一下心情——马上要演戏了,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何人造次?”虞生欢说了一声,然后带着熊丘和侯锭走进了酒肆,看见了被两个人牢牢架住的凤修林,已经被打得嘴角出血了,还在声嘶力竭地喊着,虞生欢让熊丘上去把那两个人收拾了一通,放开了凤修林,这家伙不止脸上受伤了,手好像也脱臼了。

罪魁祸首就是那三个纨绔子弟,穿的人模狗样,富贵滔天,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平民百姓都要退避三舍,唯有凤修林这样的敢上去正面刚。

在两拨人中间还有个哭泣的姑娘家,长得有几分姿色,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一目了然,无非就是见义勇为的户部尚书凤修林大人看不惯这三个纨绔子弟欺辱良家妇女,出手相助,结果反被寡不敌众反被吊打。

虞生欢走到凤修林身边,冷眼瞧着面前这三人,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殴打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穿着锦衣的那个纨绔道,“就他,能混个小黄门当当就不错了!哈哈哈……”

三人笑得停不下来,其中一个倒是将目光落在了虞生欢身上,慢慢地移不开眼,然后魔怔了似的走上来:“小娘子颇有姿色……”

话还没说完,那人就被熊丘扭住了,听得一声清脆的声音,只怕手臂上受的伤比凤修林还要重。

侯锭喝道:“不容放肆!这是摄政王殿下!”

这话一喊出来,那三人就愣住了,只见虞生欢好整以暇地拂了拂凳子上的灰,然后坐下了,说话声音轻飘飘地:“我是谁不要紧,你们打的那位可是户部尚书凤修林大人,殴打朝廷命官,哪只手打的,就要用哪只手来赔罪。”

早就听说摄政王虞生欢身边有个小山一样的护卫,熊丘这样的体型,只怕无人能比了,再看虞生欢通身的气度,这真的就是摄政王虞生欢本人了。

穿锦衣的那个先冷静了下来,朝虞生欢行了个礼,然后道:“殿下,我等与凤大人也不过是呈口舌之快,失手将他伤成了这样,我等也是南疆军中的士兵,您若是要砍我们的手脚,还是要向上请示的吧?”

侯锭当即道:“管你是什么军里面的,难道我们殿下连处理几个士兵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侯锭,”虞生欢突然叫住了侯锭,“不许放肆,南疆军里面最近新增的一批士兵,都是世家子弟,也都是未来的国之栋梁,岂可轻易处罚的?”

那几个纨绔面露喜色,果然连镇南王都撒手不管的事情,摄政王又能插手多少呢?

虞生欢对着这几个纨绔笑了笑,然后对凤修林道:“还能走吗?能的话,本王就带你回去看大夫。”

“可是……”凤修林不懂虞生欢为什么忍气吞声,但是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他看了看那边的姑娘,斩钉截铁,“他们还没有跟那位姑娘道歉,不能放过他们!”

虞生欢顿了顿,有些头疼,看了眼那个还在抽泣的姑娘,有些无奈道:“还请几位公子向那位姑娘道个歉吧,也好平息凤大人的怒气,这件事情也好作罢。”

那几个纨绔互相看了看,玩笑似的答应了,然后到那个姑娘面前痞笑着拱了拱手,连礼都没行,就扬长而去了。

远远地还能听见那几个纨绔的笑声:“什么摄政王,我还以为多恐怖呢,不过如此嘛,哈哈哈哈哈……”

虞生欢嗤笑了一声,完全没有刚才的和气。

马车上,凤修林攥着拳头,除了熊丘给他正骨时发出了一声惨叫之外,他都一声不吭的,好像在赌气一样。

“在气什么?”虞生欢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活像受了气的小媳妇,觉得有些好笑,“怪我没有处理那几个人吗?”

凤修林的声音听起来闷闷地,道:“没有,只是气我自己没有本事去把他们都收拾了,当初应该跟着南河先生多学习的。”

他看起来就像个赌气的孩子一样,倔强地缩在角落不让大人触碰,但是还在嘴硬。

凤修林有一身极强的体术,最近一次的展现是在上次虞生欢遇刺的时候,他一个人干掉了好几个刺客,手段极为干净利落。这种体术似乎要喝酒了才能完全激发出来,但是一旦喝酒,凤修林的眼睛就会异常,会泄露什么秘密。他也尝试过在平常使用体术,但就像是被什么压制了一样,毫无进展。

凤修林很讨厌自己在关键时候的软弱无能,这一点虞生欢也察觉到了。

虞生欢对凤修林还是有些愧疚的,他今天也算是短暂地给自己当了一枚棋子,还光荣负伤了,于是她把语气放柔和了一些,道:“是我不对,轻易放过了那些人,但是这件事情不能这么鲁莽,今天出来的只是三个这样的人,但是在南疆军中,这些人不计其数,一个一个收拾太慢了,也容易脏了手,不如交给别人去办。”

凤修林恍惚地看着虞生欢,觉得有些摸不透面前这个人,他隐约觉得,这一切其实都在虞生欢的计算之中。

“没事的,”虞生欢注意到凤修林的目光还在自己的身上,于是继续安抚道,“等时候到了,我让他们给你赔罪,随你高兴,把他们大卸八块也好,五马分尸也罢,你解气就好了。”

她说着,漫不经心地看着别的地方,毫不在意,骨子里透出来的都是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