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生欢等人再次进门的时候,里面已经恢复了热闹,待虞生欢一脚踏进来时候,胡牙子拉响了礼炮,漫天的小花瓣点缀,红红的喜庆极了。
农部的水车也做好了,但是首秀竟然用来给各个座位上送酒,流畅性是真的不错,食部的美食已经渐渐超出了虞生欢的认知范围,连之前随口提过一句的蛋糕都首次亮相了,虽然不完全是现世那个样子,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
“我有个想法,听说远疆离土的海国一座小岛上有一种叫可可豆的东西,我想找点,来中和奶茶的甜腻。”
巧克力?
酒过三巡,该是送礼物的时候了,裴苗苗腰上系着红绸子,将众人准备的重磅礼物拿了出来。
是一把折扇,玉柄生温,扇面精美。
“特产陈郡的上等温玉制成的,原本进贡给陛下了,这还是玉儿讨要来的。凤长祁说你有手凉的毛病,哪怕是冬天也可以将吊坠拿下来,拿在手上暖手用,”秦明霜演示着,“这扇子底端有个小机关,你按下去之后,再将扇子展开,就会出现毒针,给你防身用。经过特殊设计,你不用合适的力道按下去的话,是不会出现的,也防止你伤到自己。”
“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大寿,也不想给别人落个贪污行贿的把柄,想着你又不太喜欢那些首饰之类的东西,就倾我们在场所有人的主意,给你造了这么把扇子,大周朝独一无二,”秦方域道,“你可要好好保管。”
之前那把随手买的扇子早在封山狩猎就找不到了,虞生欢一直想着再造一把,此刻她拿着这把扇子,那玉果然触手生温,趁手极了,确实是个好物件,就算是替虞长霖参与这个生日宴,也算是值了。
“多谢诸位了。”虞生欢展颜,向在场的所有人拱手行礼。
这还是虞生欢第一次过这么热闹的生日,难得欢快,因为有女宾,酒都换成了意醇坊的新品果酒,喝起来不大醉人,虞生欢喝了一杯又一杯,脸色渐渐红了。
在神造所吵到半夜,宴席才散了,哪怕是果酒也禁不住这么喝,唯一一个清醒的还是滴酒不沾的凤修林,谢珩川酒量浅,被劝了两杯就已经醉的不行了,只能低头睡觉,秦方域先将他送回去,让凤修林等人看着还在喝果酒的姑娘们。
值得庆幸的是,这几个大姑娘喝得半醉之后还算是端庄,没有吵闹哭泣,只是安安静静地在路上走着,熊丘在后面牵着空车,因为这几位祖宗们说车里太热,不肯上去。
谢昭玉一个公主喝得醉醺醺,也不好回宫去,只好上了镇南王府的马车,跟着秦明霜一起回去了,眼下已经到了宵禁的时刻,虞生欢也要赶快回家才行,不然容易被巡夜的禁卫当做不法分子抓起来。
户部尚书府和摄政王府顺路,凤修林刚到家门口,刚要和虞生欢告别,就听由远及近传来呼喊声:“救命啊!救命啊!”
似乎是……一个妇人?
这都已经宵禁了,怎么在京都城内还会有这样的声音?
熊丘得了虞生欢的示意,上前去准备将那喊叫的妇人带到了虞生欢面前,却见几个骑马的禁卫将熊丘拦住了:“你是何人?宵禁时刻如何还敢在街上乱走?”
按理说熊丘算是虞生欢身边的近臣,应该没什么人不认识他,但是因为王林两家造反的事,禁卫也跟着清洗了一遍,不认识熊丘也正常。
虞生欢和凤修林也跟了上去,那为首的禁卫见了虞生欢便下马跪下了:“不知殿下和凤大人在此,多有冒犯,只是此刻已至宵禁,不如由我等送二位回府?”
看似询问,实则劝告。破了宵禁的规矩,只怕虞生欢又会受到弹劾,连凤修林也不得幸免。
“不急,”虞生欢道,看着缩在熊丘身后那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她犯了什么罪?你们要这样对她穷追不舍?”
“此女违反宵禁,还拒不受捕。”
那妇人抽泣的不像样子,但是眼睛还是在四下看着,像是找机会溜走。
“你们没问过缘由吗?”凤修林看那妇人可怜,也皱起了眉,问,“京都宵禁规则严厉,若非不得已,没有人会明知故犯。”
禁卫道:“卑职等只管执法,违反规则的人一律要抓。”
虞生欢笑了:“既然法律严格,怎么不见你们把我抓起来?还在这跟我们客客气气?”
禁卫噎住了。
虞生欢只好说:“你们没错,不过是按规矩行事罢了,等我问问这妇人,你们再处置,有不妥之处推到我身上即可。”
摄政王难得通情达理好好说话,禁卫们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虞生欢转过身去问那妇人:“你老老实实把缘由交代出来,若有谎话,这些禁卫就会把你带走,受什么酷刑,我就管不着了。”
经过几句对话,这妇人也听出了面前这女子有权力帮自己,于是立马跪向了虞生欢,哭诉道:“求贵人帮帮忙!我本是京郊种田的农户,今日带过寿的小女进城来吃一顿好吃的,没想到刚入夜在路上,女儿被人劫走,我跟着一个影子追到天悦阁,就被拦在了门外,我想进去,却被门口的守卫打了一顿,本想等闭店的时候再从后门钻进去,就碰上了兵大爷……”
“所以你是来找女儿的?”虞生欢问道,声音温和了下来。
农妇点点头:“是!求贵人救命!那天悦阁是京都最大的青楼,我们以前也有好几家女儿卖去了那里,他们说第二天就会把刚到手的女童送去别处**,再也找不到了……我家虽不富裕,但是近些日子托减税的福,也好过了,我和夫君就这么个女儿,如珠似宝一样的待着……那是我们的心头肉啊……”
农妇哭得差点晕厥。
“你们听见了吗?”虞生欢转头问那些低着头的禁卫,“按照卫明律法,这该怎么处理?”
为首的禁卫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农妇,咬着牙,将头低得更低了,只道:“人情虽在,法不可废,破坏宵禁,必须捉拿扣押,殿下……卑职……”
虞生欢皱眉,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她继续问:“如果本王要帮她去天悦阁找人,你们会拦本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