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战(2 / 2)

丑后 秦越27 1767 字 3个月前

大当家赞同地点了点头,并满眼期待地看向凌绪问道,“不知凌将军可还有什么更高的计策?”

凌绪曾师从于葛丛,虽说当年葛丛只是为他开蒙,教他的东西并不多,可那两年却是让他记忆深刻,他喜欢玩沙盘,葛军师便通过沙盘来教他一些道理,他一直记到了如今。

其实下一仗该怎么打凌绪心中早已有了盘算,他走到沙盘前俯视着北境的地形,指着一处南面缓坡北面高地的位置道,“不如我们趁着冬日打一场雪仗?”

一个小小的雪球打在人身上一击即散,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可若是一个巨大的雪球自山坡上滚下,且越滚越大,那可就不容小觑了。

半个月后,北境入春前的最后一场雪如期而至,雪虽不大,却是下了多天,蒋延在军营中烤着炉火,欣赏着营帐外的雪景,心中怅然,等这一场雪过后再过些日子便要入春,可父兄却不在军中,今年这个年节似乎将会过得格外寂寥,也不知南下的大军可抵达了南境,在京中的母亲及妻女又是否一切顺遂。

与蒋延温暖的营帐不同的是帐外的一众兵卒们冷得瑟瑟发抖,即便他们烤着篝火身上穿着冬衣,也还是无法御寒,毕竟冬衣已经破旧不堪,甚至被鼠虫咬的还有些漏风,而因为军饷被劫,日常的伙食也被缩减了一半,当真是又冷又饿,一个个怨声载道。

“报——!”

就在蒋家军营中一派死气沉沉之际,一匹奔驰入营的快马及一道惊恐的喊声响彻了整个军营。

一名浑身浴血的兵卒冲入营帐颤抖着跪在蒋延跟前哭喊道,“报将军!军饷再度被匪军所劫!吕将军阵亡!”

“怎会?!”

蒋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已经派了一万兵力去护送军需军饷,吕将军也是蒋家军中的一员猛将,常人根本就靠近不了他,为何还会被劫?!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闻讯赶来的众将士皆站在帐外,脸上的表情或悲痛或愤慨,但更多的是对蒋延的不满,若是他做决定不那么畏首畏尾,蒋家军何至如此!

可蒋延却依旧不甘心,他追问那兵卒道,“当时的战况如何?你详细说来!”

那兵卒便将运粮军如何被草坡上突然滚下的巨大雪球袭击冲散了队形,如何被坡上埋伏的匪军射杀被围剿,皆含着血泪道来,说到最后那兵卒一声痛呼。

“我军全军覆没之后,那匪首留我一条命让我回来报信,给将军捎一句话——”

见那兵卒欲言又止,蒋延还未发话,帐外便冲进来一名将领愤慨地揪住那兵卒的衣领怒吼道,“什么话,快说!”

那兵卒被吓得大哭不止,边哭边喊道,“他说将军乃营中缩头小王八,让将军洗干净脖子好好等着,不日他就来取你这小王八的脑袋……”

那将领忍无可忍,扔下那兵卒就往外走,蒋延连忙叫住他,“孙将军不可中计!快回来!”

孙蔚哪里还听得进去蒋延的劝阻,若是军饷一直被劫,那便意味着营中十多万的将士们都得忍饥挨饿,他们手里有那么多训练有素的兵,难道还怕那些三教九流的贼组成的匪军不成!

“快!快拦住他!”

蒋延立即下令去拦人,并命人去关军营大门,可守门的兵卒哪里拦得住,孙蔚点兵带领着他左营的三万兵卒出营,一皮鞭抽得那守门兵卒不敢不开门,很快三万兵卒浩浩****地出了营,而营内的将士们全都围着栅栏观望,满心期待着左营军能把军饷带回来。

“坏了!”

蒋延赶到大门时站在军营大门外来回踱步焦灼不安,可他又不敢让更多的人去支援,要是敌人有诈怎么办,他不能再无谓赔上更多的兵力!

他思来想去,还是只有一个办法——追赶上左营军,命令他们回来!

这么想着,蒋延又冲回自己的营帐去拿大哥交给他的令牌,可是人刚进帐就被其余将领拦在了帐内,纷纷劝他。

“将军!您就让孙将军去吧!我们蒋家军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否则会动摇军心啊!”

“是啊将军!我们已经快没粮下锅了,就算孙将军不能将那伙匪军剿灭,但是能把军饷带回来也是好事啊!您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家都饿死吧!”

见众将领都主战,且不肯放自己离开营帐,蒋延无力地坐到了椅子上,捂住了自己的额头连连哀叹,他当然也希望孙蔚这一战能胜,可是他总觉着这是匪军在诱军出战,恐有更大的阴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