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的荒原上,天空中小雪纷飞,扛着大旗的定北军将士们踩着积雪前行。
一路上众将士们士气高涨,经过这两次大捷之战,他们对大当家及凌绪都心服口服,以往匪帮各自散开如一盘散沙时,哪里会像如今这般,打得蒋家军溃不成军甚至全军覆没,他们这么多年都是被蒋家军欺压围剿,今时今日总算能狠狠出了这口恶气。
大当家和凌绪并驾齐驱在队伍最前面缓缓走着,说着各自的推断。
“大当家,你觉着今日蒋家军会追来吗?”
这个问题两人在之前就推演过,可结果却是各占一半,问题的关键在于蒋延是否能把他手下的将领拦住。
大当家看了一眼天空中飘落的雪花,沉声道,“应该会来,而且寻着咱们的足迹,应该很快就能追上。”
凌绪也赞同,只是不知是哪位将领率军追来,又会带多少兵马,不过想来也不会太多,蒋延怎么肯将蒋家军留在北境的剩余兵力都折在剿匪这样的小事上。
待走到另一处高坡时,大当家和凌绪都停了下来,大当家大笑道,“我们且在这里等着追兵到来吧。”
凌绪戴着面具,虽看不清表情,但语气显得格外轻松,调侃道,“这一仗怕是要打得蒋延气晕过去。”
果然孙蔚很快就率军赶到,只是当他看到匪军们并未逃窜,而是安然不动的站在原地,像是早就在等他一般,他勒紧了缰绳,止住了大军的步伐,警觉地扫视着四面八方,并未见到雪地中有人埋伏,或者高坡上垒着巨大雪球,可他心中却莫名有些不安,只能靠怒吼来为自己壮胆。
“你们这些匪寇贼人!还不速速留下军饷!胆敢三番四次劫我蒋家军物资,本将军看你们是不知天高地厚,活腻了!”
大当家和凌绪皆是眯起眼睛打量着对面提枪怒喝的蒋家军将领,大当家不认识他,凌绪却是有些印象。
“是孙蔚,蒋家军左营将领,瞧着他这次带来的兵马该有个两三万。”
定北军此次出征率军两万,只不过他们这一支主力军只有一万余,单看数量的确不是孙蔚的对手,不过他们依然成竹在胸。
大当家凑近凌绪问道,“这回是你去斩首还是我去?”
方才对战运粮军时,蒋家军派来的是一员身材魁梧的猛将,大当家和凌绪二人配合夹击才将那人斩于马下,而当下的孙蔚体格明显瘦弱些,所以大当家觉着一人前去迎战已足够,另一人可率队包抄,拦截蒋家军退路。
“大当家不可轻敌,这孙蔚枪法不俗,还是得需我二人合围,包抄之事交给陈三即可。”
一旁的副将陈三听闻此言,霎时来了精神,手握两把斧头跃跃欲试,他没打过真正的仗,所以一切都听从大当家和凌绪的安排。
等一切部署好后,凌绪一夹马腹向前走了几步,对孙蔚大喊道,“孙将军,要军饷可以,有本事就来取。”
孙蔚哪里见过这么嚣张的匪寇,当下气得呼吸急促,握紧手中的虎头枪就率军冲杀,可才冲出一段路,就突然看见一个雪球向自己扔来,他迅猛躲闪,雪球打在了身后的兵卒的盔甲上,四处散落,那兵卒一脸懵,接着满天的雪球向他们扔来,皆是砸在了众兵卒的身上就散裂开来,孙蔚也跟着愣住,当即叫停了大军,不敢再贸然进攻。
“你们耍什么花样!”
孙蔚怒指着他眼前正蹲在雪地里捏雪球的匪军,他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明明是两军对垒,对方的兵卒却放下手中的武器蹲在雪地里捏雪球!真是不知死活!
凌绪却轻松笑道,“孙将军,没什么花样,就是想跟你们来打一场雪仗,你们若是打赢了,军饷你们带走。”
“你放屁!你以为我会信你?!”
不管孙蔚信不信,他身后的兵卒们却是信了,一个个也蹲在了地上捏起了雪球向对方的阵地扔去。
孙蔚大惊失色,向身后的兵卒们怒喝道,“停!都给我站好!站好!排兵布阵戒备!”
就在孙蔚扭头之际,一个雪球砸在了他的头盔上,散落的雪沾上了他那身冰冷的铠甲,激得他怒不可遏,奈何军心已经被动摇,若是此刻冲敌,必然得不偿失。
就在后面的兵卒们玩得不亦乐乎时,从对方阵营中扔过来的雪球突然炸裂开来,这一回的炸裂却是裹挟着浓浓的火药味,巨大的炸裂声让马匹受惊失控四下逃窜。
“敌袭!”
伴随着一声惊呼,无数包裹着爆竹的雪球扔向了蒋家军阵,孙蔚措不及防地大呼,“散开!快散开!”
与此同时,躲藏在土坡另一边的定北军奇袭营由谨言率领着,拉着装满爆竹的推车,不停往蒋家军阵中央投掷裹了雪球的炸药,而主力军则是追击外围逃散的敌军,大当家及凌绪两个齐齐冲向了孙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