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的这些山珍野味,可不就是冒着中毒的风险也要吃,他说的都是实话,可没有埋汰她。
“哎呀你不懂。”
司马嫣儿用袖子将一枚野果擦干净后就塞进了嘴里,酸酸的味道酸得她眉毛皱成了八字,可随后的回甘却让她满意地咀嚼起来。
“我不懂什么?”韩松摇着扇子不解地追问。
司马嫣儿颇为嫌弃地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懂这些食物的美味,谁让你不敢吃,要是你尝到了其中的滋味,我保准你绝对忘不了,而且你肚子里的馋虫也会一直念着这一口。”
韩松将扇子“唰”的一收,有些不服气地替自己辩解,“我可不是不敢吃,我是不想吃,不就是食物么,不吃也不会——”
不等韩松说完,司马嫣儿趁着他张嘴说话,转身猛的将一棵果子塞进了他嘴里,吓得韩松囫囵地将一整个果子都吞了下去,差点没噎着。
“你干嘛?”
韩松俯视着司马嫣儿有些惊魂未定,司马嫣儿却是指着他露齿大笑起来,“怪不得你吃东西食之无味,原来你是用吞的啊?”
韩松在意的却不是这个,他惊慌地捂住自己的嘴追问道,“你给我喂的什么?”
司马嫣儿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笑他道,“怎么,你还怕我给你喂毒药?”
他哪能怕这个,“就算你给我喂毒药我也能自己解,我是怕你给我喂有虫的果子!”
看来韩松被那次她扔给他的野果子吓得不轻,她不禁有些纳闷儿地眯起眼睛摸着下巴做出了一个有趣的猜测。
“韩松,难不成你……怕虫?”
可司马嫣儿又转念一想,没道理啊,之前他还向她打听她哥手上的蛊虫来着,他连蛊虫都不怕还会怕一般的小虫子?
韩松咳嗽了一声,面露尴尬地转过身,咬死不认,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竟然怕虫,而且最怕蠕动的蛆虫,或许是年幼时陪着外祖父查验尸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阴影,总之他一见到蠕动的白色虫子就恶心。
韩松的反应让司马嫣儿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她很是惊讶地探身到韩松跟前,任他怎么躲闪都不肯放过的继续追问。
“你真怕虫子?那你除了虫子还怕什么?老鼠怕吗?还有蛇?你不会真那么胆小吧?”
韩松被她追问得心烦意乱,索性岔开话题,将问题引到了司马嫣儿的身上,“那你呢?你怕什么?”
司马嫣儿倒也不瞒他,有些可怜巴巴地直言道,“我怕挨饿。”
韩松早就猜到了,她这样的吃货,必然最怕的是饿肚子,“这个不算,说点别的。”
“我是说真的。”
司马嫣儿一脸认真地盯着韩松道,“我是真的怕挨饿,我小时候南境有一年发洪水,田里的庄稼全都没了,爹爹将家里的余粮还有军饷都给了受灾的百姓,我们一家人和所有将士都只能靠山里的野物度日,到后来,连树皮都啃干净了,我以为我们都会饿死,还好朝廷及时送来了粮饷。”
韩松没想到镇南王府竟然遭遇过这样的事,“所以你晓得这些野物能吃,就是那个时候知道的?”
司马嫣儿重重点了点头,语气无比诚恳,“现在你总算信我了吧?我摘的那些野物真的没毒。”
韩松凝视着司马嫣儿,目光中满是怜惜,就在她以为他会说出肯定的话时,他却坚定地摇了摇头道,“我还是更信我自己。”
司马嫣儿当即挥起手臂就一掌向韩松拍去,她虽是女子,但浑身都是蛮力,韩松被她这么一掌打下去,痛得他惊呼出声,“疼!你下手就不能轻点?”
司马嫣儿却气鼓鼓地嘟起嘴吧怒道,“谁让你气我!”
看着司马嫣儿奶凶奶凶如小兽一般的模样,韩松忍不住想笑,到底还是忍住了,他替自己辩驳道,“我哪有气你,我说的都是实话,从小我爹就训诫我做人要实诚——”
“拉倒吧你!”司马嫣儿一阵回怼,“你白的都能说成黑的,还实诚,你就不会害臊吗?”
韩松倒是有自知之明,“你不知道我脸皮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