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如约而至的匪帮一共有十一个,总数约有七万人,全部被安置在了正在扩建的地下城中。
养兵不易,粮草要先行,众帮派为了维持生计,都是打劫蒋家军的军饷或者叶城中富商家的商队,如今既然从良加入了定北军,就不能再继续干那些勾当,以免损害定北军的名声。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有人来报,城外又来了几个帮派,却不是来联盟的。
大当家的向来与人为善不曾结过仇家,他不明白那几个帮派既然不是来寻求联盟,难道是来找茬的?
为了一探究竟,大当家率领着几个联盟帮派的头目出了地下城,挡在了那些来意不明的帮派面前。
“胡兄,你也不必如此紧张。”
对面为首的是铁血帮的副帮主萧齐,铁血帮的帮众分部较广,可以说遍布各国,北境这一支只是其中之一,蒋家军一开始对付的便是铁血帮,但无奈他们就如同野草一般,耗费了大量的兵力和精力,还是怎么灭都灭不尽,最后只能转而对付起了下一个帮派。
铁血帮正是仗着自己就连蒋家军都奈何不了的绝对实力,才会拒绝联盟,毕竟对于他们而言,不管联不联盟蒋家军都撼动不了他们的根基,但到底北境这一支还是希望联盟军能打败蒋家军,为自己铲除这个大麻烦。
大当家态度客气地抱拳问道,“不知副帮主到此有何指教?”
萧齐也不同他兜圈子,直言道,“本帮为联盟军准备了些许薄礼。”
说着他就拉紧缰绳侧开身,他身后的帮众向两边分开后,一辆辆拉着货物的马车停在了大当家面前。
看到货车上面堆得满满当当的面粉和马粮,大当家颇有些意外,“这是?”
“我说过了,这是本帮给大当家送来的薄礼。”
说着他嘴角一挑,笑道,“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也不知大当家的地下城,可还有空余的地方堆放?”
大当家讶然,有些不敢相信,其他几位帮主也七嘴八舌地命令帮众将他们带来的物资都堆到了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那几位帮主要比萧齐更直白些,操着一口粗话骂道,“他娘的蒋家军不让咱们好过,咱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虽说咱们不加入联盟军,但咱们都有共同的敌人,你们在前头打仗,咱们就在后头给你们保障粮草,你们一定要挫挫蒋家军的锐气,最好能打到他们大本营,别给咱们丢脸!”
这几位帮主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大当家清楚得很,不想出人出力折损自己,又想要蒋家军遭殃,还想当联盟军失败时自己有退路,联盟军得胜时自己也有功绩,真是什么都被他们想周到了。
但有人主动送粮草总是好的,大当家的也就不同他们计较了。
有了人有了粮草,天时地利人和齐聚,便要开始练兵形成真正的兵力,操练的场地便是地下城外的沙地,将一众人员分成三军,左中右各由凌绪、大当家胡连及谨言率领,凌绪一队为主军,胡连一队为侧翼,谨言一队负责突击。
此外由一众家眷组成的女兵及后勤则是凌无双及月亮率领,这样一来,地下城的每一个人都成为了战斗力。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岭南,沛城外海边的沙滩上,驻扎着一个个军营,黑底白圈的旗帜上写着大大的“敬”字。
司马澈分析,若是蒋家军要攻打沛城,定会首选从海上运输兵力,到时候大批的兵力便会在海边集结,继而攻向沛城,所以他们必须在那些兵力上岸之前,歼灭掉大部分,其余的兵力只需他们坚守住沛城,便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专门用来对付船只的巨弩及投石器已经被隐秘的安置在丛林里,只待运兵船一到,便点火发射。
沙滩上操练的兵卒分为三队,一队身强力壮的主力兵,一队埋伏突袭的突击兵,还有一队农妇组成的女兵负责操作巨弩、投石器等兵器。
随着震天的喊杀声,敬王及司马澈站在高台上检阅着队列,以目前一万的兵力应对蒋家几十万精兵,无异于螳臂当车,若是从前,司马澈想都不敢想,就连他父亲手下有三十万兵力都对蒋家军有所忌惮,如今这般情况,也只能利用战术以智取胜,毕竟岭南最大的优势便是地形。
敬王在岭南的所作所为,沛城的曲知府看在眼里,他又怎会看不出敬王想干什么,顺帝薨逝后,新帝催促敬王返京的诏令来了一道又一道,命他回京替顺帝守灵服丧,可敬王哪敢回去,只能抗旨不遵,想来很快这个罪名就会为他引来大麻烦,岭南,就要变天了……
相较于敬王和司马澈整日往返于军营及冶炼坊的忙忙碌碌,韩松及司马嫣儿俩人就要清闲许多,特别是韩松,沛城如今还算太平,没有疫病,他就只管在军营中为训练中出现伤病的士兵们看诊,兼任军医一职,司马嫣儿则是带头训练女兵使用兵器,并教女兵们一些拳脚功夫,就像她爹娘训练她时那般,她教授起来到也不算费劲。
伤病的士兵不常见,女兵们学会了如何打拳及使用兵器后便挑了几个出色的人出来监督操练,司马嫣儿闲来无事就时常同韩松一起到附近的山上去摘野物。
岭南同南境相距不远,山中的树木差别不大,司马嫣儿幼时常跟着母亲进山摘野物,所以很多野果她都认得,可韩松还是坚持为她逐一验毒,就怕她看走了眼,毕竟很多果子都外形相似,误食后就麻烦大了。
司马嫣儿在山里不仅摘野树上的野果,松枝上的松果,每逢下雨过后进山,她还采摘山里的木耳、银耳以及一众奇形怪状的菌菇,让身为大夫的韩松都感到自愧不如,他除了灵芝以外,还真是对菌菇一无所知,分辨不出哪些有毒哪些无毒。
“你就为了一口吃的那么拼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