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2 / 2)

丑后 秦越27 1861 字 3个月前

曲岩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笑道,“这种事都是找城西老陈家。”

“把他叫来。”司马澈顿了片刻,想了想道,“我亲自去。”

敬王被韩松掐了人中醒来后,尚来不及忧愁伤感就被司马澈硬拉来了山里,同他们一道来的,还有曲知府以及一位给人看风水寻好坟却连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七十岁老头。

老头很是不解,那位贵气逼人的公子不让他看坟,看的是风水最不好的地方。

眼下司马澈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找不到会寻矿脉之人,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毕竟风水左右都和山脉有关。

敬王一路都有些恹恹的提不起精神,见他这样,司马澈的眉头皱得愈发紧,如今敬王和他们镇南王府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必须齐心协力,不能出乱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几人在山里走了很久,老陈才终于在一处山谷停了下来,问司马澈道,“此处怪异得很,无风无水也无木,可是公子想找的地方?”

司马澈也注意到了这地方周围寸草不生,都是暴露在外的裸石,他虽不确定,也还是让曲知府在临摹下来的县志地图上做了标记,如此寻了一整日,到了暮色四合返回沛城时,曲知府已经在地图上做了五处标记。

别人不明白司马澈到底想干嘛,敬王却是知道的,这回不等司马澈开口,他便主动吩咐曲知府道,“有劳曲大人明日派人手分别到这图上标注的地方掘地三尺,若是能发现矿石,本王重重有赏。”

曲知府这才明白了眼前这两个年轻人想干嘛,他颇为担忧,“私自采矿恐怕朝廷不许。”

敬王用力拍了拍曲岩的肩,宽慰他道,“曲大人,此事只有你知我知世子知,朝廷又怎会知道,就算朝廷知道了也不怕,有本王担着。”

有了敬王这句话,曲岩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左右天塌下来也有敬王顶着,他不过一个小官,一切都得听从上级的命令,怎么也怪不到他头上。

待人都离去,只剩下敬王及司马澈二人时,敬王才向司马澈拱手行了一礼,只见司马澈不着痕迹地往一旁闪身,躲过了敬王那一拜,虚扶了他一把。

“殿下这是作何?澈受不起。”

司马澈对敬王总是客客气气,既不深交也不疏离,保持在一个很恰当的度上,敬王倒也可以理解,就算顺帝同镇南王感情再好再深厚,他同司马澈毕竟隔了一层关系。

他年幼时就想不明白,镇南王的才能不输父皇,甚至他的条件更优于父皇,毕竟太妃是他的亲母,父皇只是养在太妃名下而已,可太妃最后却扶持了父皇上位,镇南王不仅不抱怨,还主动请缨到了南境荒蛮之地,要知道若是有人获刑流放,首选便是南境。

如今南境在镇南王的治理下日渐繁华,不仅石城堪比南蛮的都城,就连在战事上,南蛮也是屡战屡败,在镇南王的严防死守之下毫无侵犯的能力。

或许正应了那一句虎父无犬子,司马澈的才能在敬王这一辈人当中堪称卓越,这让敬王有些相形见绌,同自己相比,司马澈更机智更冷静更果决,他才是当之无愧的帝王之才。

“世子过谦了,若非有世子在本王身边筹谋,本王恐怕不能如此刻这般理智清醒。”

敬王心里清楚,现在的他不能沮丧忧愁,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父皇薨逝的消息传来也就意味着召他回京的圣旨也很快会到,他一旦回京就是死路一条,可他抗旨不遵,那便是给了太子及其党羽讨伐他的借口。

“殿下明白就好。”

司马澈的嘴角终于不再同往常那般严肃紧绷,接着又提醒了敬王一句,“当下岭南最不缺的就是泥石,城墙最好明日就开始加高加固,另外,还需再增加一道瓮城。”

敬王点头深表认同,眼下除了死守沛城,他已无退路。

相较于敬王抱着背水一战的决心,司马澈考虑得要更多,他父亲手中的兵力虽无法同庞大的蒋家军相抗衡,但要牵制住蒋家军的主力给敬王以喘息的机会也不是不可能,只是——

司马澈抬起头眺望北方,若是在北方能有人分散蒋家军的一部分兵力,或许他们的胜算会更大。

与此同时的北境荒漠之中,胡狼帮也在加紧扩建地下城。

没有了朝廷的束缚,蒋家军在北疆愈发猖狂无度肆无忌惮,不仅烧杀抢掠手无寸铁的边界百姓,还打起了叶城及其周边村县的主意,横征暴敛苛捐杂税无数,甚至收起了保护费,北境百姓民不聊生,不是南逃就是被逼到走投无路,落草为寇。

于是散落在北境四处的匪帮队伍越来越壮大,百姓越来越少,能抢的东西自然也就跟着锐减,最终匪帮们为了活下去,只能将目光投向了从南面运来的军饷上。

北境军匪混战已经持续多年,兵剿匪,匪杀兵,如今兵也做出了**掳掠那等土匪行径,早已分不清谁是兵谁是匪,但匪寇对蒋家军的恨意从未改变,于是在抢夺军饷时,面对蒋家军往往会异常勇猛,甘愿舍身赴死,为了自己或家人报仇。

胡狼帮与其他匪帮有些不一样,帮派同西夜及北蛮之间有贸易往来,靠倒卖几国之间的商品以及充当沿路护送的镖客来赚取钱财,每年的营收足以养活帮内的一众兄弟,除非像二当家那样想着多搞些钱财补贴家用,才会带着兄弟们出去外面拦路打劫。

此外还有一点胡狼帮与别的匪帮不同,那就是大当家明令禁止帮中兄弟去主动招惹蒋家军,毕竟北境驻守着五十万的蒋家军,这样庞大的数量,不是随便杀几个小兵就能瓦解得了的,除了白白送死且给帮派召来祸事之外,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