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治一个人也是治,治两个人也是治,韩松这一日颇为忙碌,在顺帝及常广两边来回跑,谨言也没闲着,充当跑腿的伙计去城里按方子抓药,顺帝有白茹云照顾着,余下的凌无双则是在庄子四周各处查看起来。
常广从宫中来的时候,已经调来了大批的护卫潜藏在庄子周围护驾,顺帝的安危算是有了保障,只待他醒来便可移驾回宫。
南蛮的武士为何会选在这个时候到大褚来刺杀顺帝,这是一直萦绕在凌无双心中的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上一世的这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
凌无双拧眉思索着,竟是没发现身后跟着一个人,她心不在焉的回过头,猛的被身后的人影吓了一跳。
待看清来人后,凌无双才总算抚平了内心的惊惧,拍着心口喘了口气道,“你吓死我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吭声。”
谨言忙告罪神色颇为内疚,“奴才刚到,见您不在屋内,心里担心才寻了过来。”
“你放心。”凌无双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庄子外面藏着那么多侍卫,我不会有事的。”
谨言却不赞同,“主子,那些刺杀皇上的人是死士,没有达到目的是不会罢休的,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一共还有多少人,在皇上回宫之前,我们都会有危险。”
身为练武之人,谨言比凌无双清楚得多,他师傅常广的功夫不弱,能将他师傅伤成那样的人,实力更不用说,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见谨言唠唠叨叨的,像个小老头,凌无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知道他也是出于关心,便点了点头应道,“我知道啦,我们这就回去。”
离开之时,谨言神色不安的眺望了一眼广袤的荷塘,总觉得,庄子四周危机四伏,但无论情况多么危险,他都会护好自己的主子。
再回到屋子时,顺帝已经醒了,脸上和身上的血污已经擦净,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当然,这一切都是白茹云的功劳,此刻她正坐在床头耐心的喂顺帝喝粥。
见凌无双进门,顺帝柔声向白茹云说道,“白姑娘,我和太子妃还有事要谈,不如你先去歇息会儿。”
白茹云不傻,明白这是故意要支开自己,她识相的搁下碗勺,便站起身来,恬静的笑道,“黄公子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吩咐。”
说完便向顺帝及凌无双屈膝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凌无双刚才听到白茹云对顺帝的称呼,立刻就洞悉到顺帝并不想让白茹云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这又是为何?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她这位公爹了。
“太子妃还未向白姑娘透露朕的身份?”
谁知顺帝一句话砸来,砸得凌无双几欲吐血,难道他对白茹云隐瞒身份,是她的错?
不等凌无双回答,顺帝自己反而先叹了口气,“也罢,那便暂时先瞒着她,朕现在的身份,是京都黄氏大公子黄策,你和韩松可别说漏了嘴。”
凌无双呆若木鸡,敢情她和韩松倒是成了顺帝追求白茹云那漫漫爱情之路的绊脚石了?
顺帝用黄策这个身份倒是不难理解,他本名司马策,又是皇帝,取“皇”字谐音,可以掩人耳目,他微服私访多用的是这个名字,自然也特意安排了京都黄氏的身份,这黄氏总归是查不到底细的。
这时,顺帝的目光移到了凌无双身后的墨谨言脸上,他凝神思索了良久,也想不起眼前这个有些面善的人到底是谁。
“奴才谨言叩见皇上。”
察觉到了顺帝的目光,不待他发话,谨言立刻便双膝跪地向他行了个大礼,“皇上万福金安。”
这下顺帝总算是想起他是谁了,“你便是谨言?江淮墨家的子嗣?”
谨言小心翼翼的回道,“回禀皇上,正是奴才。”
“模样生得不错。”顺帝似是在追忆着什么,“同你父亲倒有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