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施妖难掀风浪,魍魉作祟自食恶果(三)(2 / 2)

小可怜重生了 应惘然 2067 字 3个月前

傅晚玉双目猩红,冲着门外撕声吼道:“不见,给我将人轰出去。”

待人走远,她才死死抓住冯氏的手,期待道:“娘亲,那傅晚晴是不是也被人捉住了,我当时在净房可是瞧得真真的,她确实与那冯鹤成了事的。”

冯氏怆然流下泪水,昨日她们回到傅府,才知傅晚晴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早回了府中。那贱人佯装关切,恍若对冯府的变故一无所知。

好一番忙碌,结果却是己方损失惨重。

可她此刻哪里还敢说这些,生怕将傅晚玉刺激得更甚,只得敷衍道:“确是成了。”

傅晚玉仰天长啸,咬牙切齿地嘲笑道:“她不是有本事么,最终还不是失身于一个并不喜欢的男子。”她又哭又笑,不知使在嘲笑傅晚晴,还是在嘲笑自己。

她低下头,瞧着手臂间的青紫斑痕,又拿了块绢帕便狠狠擦去,直将肌肤擦得红肿不堪。

冯氏一颗心如烈火油烹,强忍了好几拨苦涩的泪水,才勉强将傅晚玉哄睡着,自又回风华院暗自垂泪不提。

被派去风华院探病的夏铃气鼓鼓归来,将风华院里头的鸡飞狗跳添油加醋了一番。

春燕在一旁听得解气,可回头还是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后怕道:“姑娘下次可千万别再这样吓我们了,若那俏儿劈得再重些,或者咱们在颈后垫的东西不中用些,真真将你劈晕了又可怎么办。”

昨日,她与夏荷特意为傅晚晴挑了件立领长裙,又在她的后颈处很是垫了一垫。

“我既已决定去赴那场鸿门宴,又怎不会做好万全准备。”傅晚晴笑着安慰道,可想起失贞的傅晚玉,还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她给过傅晚玉机会,当时她打晕俏儿,与俏儿对换了衣裳后,特意去提醒了番傅晚玉,可傅晚玉却丝毫不顾姐妹之情,反而执意留下来看她的笑话。

害人者,人恒害之。

若傅晚玉能立即离开,便不会因为迷路而遇上假扮钱睿的冯钰。说到底,不过是她恶毒却愚笨罢了。

不一会儿,夏荷悄悄走了进来,给傅晚晴递上一个荷包。荷包中藏着一沓子银票,大约有百两之多。

傅晚晴不甚在意地丢还给夏荷,吩咐道:“这些日子你们也辛苦了,自行分了去,也好各自为自己攒些嫁妆银子。”

春燕早听得红了脸,夏荷更是霞红满天,羞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禀报道:“王环说,冯大公子还想请求您一件事儿,让您去说服说服傅老爷,看能不能早些将他与傅晚玉的亲事定下,以免夜长梦多横生枝节。”

“他倒是个急性的。”傅晚晴噗嗤一笑,忽又想起自己尚是女子便如此艰难,他一介比嫡子年长了十多岁的庶长子自然更是嫡母眼中最膈应的存在,遂也露出几分同情之色。

冯钰人机灵,刘姨娘都颇得冯老爷宠爱,冯大夫人总用着各种方法将他打压。近些时日,冯大夫人仔细物色,为他挑了一门外强中干的婚事。

冯钰与刘姨娘哪里甘心,遂将主意打到傅晚玉的头上。就在冯家试图设计于她时,冯钰与刘姨娘已抛来橄榄枝,欲与她联手共谋出路。

刘姨娘负责拦截冯府中来来回回送信的仆婢;傅晚晴见机行事打晕俏儿来替换自己;儿冯钰则装扮成钱睿的模样等在傅晚玉出现的四周。

净室内的迷香用以确保困于其中的男女必成好事,那被屏风挡住,只能让人隐约瞧见衣裳身形的小孔是用来安偷窥人的心,忽然跑肚的春竹是为了让傅晚玉彻底落单。

这一场错综复杂的大戏,为的便是让傅晚玉认定傅晚晴已中计,知晓再无牵绊,这才敢大胆朝钱睿追去,直至最后掉入陷阱之中。

当冯大夫人等人洋洋得意于己方的筹谋时,殊不知她们早已成为旁人联手算计的一环。

至于为何要用冯润来替换冯鹤,不过是因为刘姨娘还记得当初冯鹤姨娘搭救过她一把的恩情,因与自己的谋划并不冲突,便顺便搭了把手罢了。

“那冯润倒是白受了这无妄之灾。”春燕小声感叹道。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若不曾起半丝龌龊心思,又怎么可能踏入斛中。”傅晚晴淡淡说道,并不欲多做解释。

众人见自家姑娘不欲多说,便都颇有眼力见儿地退了下去。傅晚晴悠然一叹,眼前又浮现出冯鹤那张老实的面容来。

无论是傅府还是冯府,嫡庶尊卑这四字,便足以将所有的人都换了面貌,又有谁能想到,率先找到傅晚晴寻求合作的,居然是冯鹤。

冯鹤虽为人懦弱,却也想堂堂正正地娶妻生子,带得将来能带着自己的姨娘,离了冯府别住。就算粗茶淡饭一生,也好过寄人篱下战战兢兢而活。

他求不了旁人,只能求到傅晚晴头上。当后颈传来剧痛时,他便知晓自己没信错人。他渴求着未来可能的新生,却也不想放过曾经伤害过他至亲之人的冯润。

当年,他的幼妹,便是因为冯润的见死不救才惨死在荷花池中。他苦心等待多年,终于等到一个能为他报仇雪恨的人。

他听从傅晚晴的指点,让自己的姨娘去刘姨娘处转了一遭,勾起刘姨娘的几分感激,成功将冯润推了出去。

……

如今傅晚玉与冯钰的亲事已板上钉钉,而大贵之家在一般情形下又无二度联姻的说法,她的亲事总算可以放心大胆地任凭自己心意选择。

她摊开京中适合入赘男子的信息簿子,渐渐将手指向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