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施妖难掀风浪,魍魉作祟自食恶果(三)(1 / 2)

小可怜重生了 应惘然 2067 字 3个月前

冯钰,竟是冯钰。

冯钰被她的尖叫声吓住,也懵懂地从情欲中抬起头来。

这一瞧,他几乎吓得魂不附体,赶忙连滚带爬地滚入汤池的另一侧,手忙家乱地寻了件衣袍裹在身上,胡乱叫道:“玉表妹,怎么会是你。”

“玉儿,我的玉儿。”推门而入的冯氏见此情景,双膝一软几乎跪下。

她踉跄爬起,匆匆寻了件袍子给犹在尖叫的傅晚玉披上。待吩咐春竹将傅晚玉带到屏风后穿衣后,整个人如一头凶猛的野兽向冯钰扑来。

她捏紧自己愤怒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朝冯钰身上捶去。冯钰也知自己犯下大错,连躲都不敢躲半步,只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任由她发泄怒火。

“钰儿,我的钰儿。”门外又冲进一妇人来。

妇人瞧着冯钰挨打哪里还受得住,赶忙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伸出手便将冯氏向一边推去。

冯氏已近疯狂,爬起身来再次抓向冯钰。她的指甲又尖又利,眼看着这一爪下去,冯钰脸上就得多上几条血印,妇人干嚎一声用力将冯氏的头发往后拽去,硬将冯氏拽离冯钰身边。

冯氏又还欲再战,妇人自然不肯再给她机会。二人一攻一拦,谁都顾不上大家体面,皆亮着长长的指甲,如市井妇人一般抓挠并用,只求能将对方打趴在地。

到底是那妇人泼辣些,硬使了些蛮力将冯氏制服。冯氏累得气喘吁吁,可目光中的怨毒半分不曾消散。

冯钰见自己暂时安全,忙小心翼翼地移了过来,给冯氏鞠了一躬,真心诚意地解释道:“姑母,我怎么也没想到推门而入的居然是玉表妹。

“此处是我的私汤,闲杂人等根本进不来。我独自在此沐浴,不过唤了我的通房丫头红月前来伺候。池中热气蒸腾,我也不曾仔细瞧过。”

妇人一听这话瞬间便眉开眼笑,颇为得意地看向冯氏,拍着手欢快道:“姑奶奶,这便怪不得我儿了。我儿在此沐浴,你家姑娘跑过来作甚。

“难不成是表姑娘早就瞧上了我家钰儿,又知自己蒲柳之姿难入我钰儿眼,这才顶了红月,跑这儿自荐枕席来了。”

这妇人正是冯钰的生母刘姨娘。刘姨娘出生市井,讲话素来粗鄙。可偏偏这样的人极得冯老爷欢喜,宠得她都能偶尔与冯大夫人别一别苗头。

“放你娘的狗屁。”冯氏目眦欲裂,看了眼傅晚玉的惨状,早将素日里的雅典端庄丢了个干干净净,狠狠咒骂了一句又扑了过来。

刘姨娘自不怕她,掳了掳衣袖又与她打成一团。外头的丫鬟越围越多,眉眼中的不可思议都小小地蕴含着几分心照不宣。

终于,冯大夫人姗姗来迟,瞧见里头的乱象面色铁青。她赶忙使人拉开刘姨娘与冯氏,又甩头看了看衣衫不整的傅晚玉与冯钰,一颗心瞬间凉透。

冯钰此时倒乖觉起来,二话不说跪在冯大夫人面前,恳切道:“母亲,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自也有无可推避的责任。唯求母亲与姑母能够成全,让我能娶玉表妹为妻。”

冯大夫人瞠目结舌,胸口窝住的火气又开始蹭蹭上涌。

这方吵得喧嚣,根本无人注意到犹缩在角落里的傅晚玉。她如提线木偶般任由春竹替她换上干净的衣物,空洞的眼神恍若承载不下鲜活的灵魂。

良久,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掌心里还留着一根蓝色发带,正是她方才在极致的欢愉时从冯钰头上扯下。她又转了转眼珠,终于重新看向冯钰。

冯钰虽然低头认错,可眉眼里的飞扬与得意几乎明目张胆地现于众人面前,她猛地从喉咙中发出绝望的哀嚎,再也承受不住打击,一下子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在自家的床榻之上。冯氏陪在她的身边,眼睛早哭得肿如核桃。

她悲从心起,猛地将冯氏一把抱住,窝在冯氏怀中哭得声嘶力竭:“娘亲,你告诉我,那浴池里的是睿公子,是钱家那个温润如玉的睿公子呵。”

“你个孽障。”冯氏两眼熬得通红,见她此刻还在异想天开,即使再舍不得,也狠狠一巴掌拍到她的脸上,哭道,“我早就遣人去问过,那钱睿钱公子今日根本就没出过自己的院子。

“你就算再怎么糊涂,怎就在没瞧清对方真正面貌的情况下,就稀里糊涂地做出这等失节错事。”

“怎么会不是他,明明衣裳与发带都是惯常的打扮,我是早就见过他的,怎么就突然都变了呢。”傅晚玉喃喃自语,忽然将自己整个缩进被中,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冯氏心疼得无以复加,在傅晚玉的口中,她心仪钱睿,本只是想追上去说上一两句话,追到汤池边发现地方不对便欲离开。

谁知那冯钰狡猾,见她要逃脱立刻将她拉下了水。

大错已铸,此刻就算能有证据表明这一切都是冯钰与他姨娘的算计,却也再无任何转圜余地。无论是冯家还是傅家,为了名声都会将他俩撮合成一对。

冯氏握住傅晚玉的双手,坚定道:“你且放心,你是我冯若娴的女儿,就算失了名节嫁过去,那冯钰也不敢薄待于你。”

“谁要嫁他,我死也不嫁。”傅晚玉遭连番打击,如今听说还是要嫁冯钰,整个人立刻陷入癫狂。

冯氏又气又心疼,也不自觉提高音量道:“你如今已被人捉奸成双,除了嫁给他还能如何,难不成搅了头发做姑子去。”

“我都已经这样,还有什么好怕的。”傅晚玉哇哇大哭着,强忍着酸意跳下床,跑到梳妆台边拿起剪子,立时便朝自己的头发搅去。

冯氏吓得魂飞天外,赶忙扑过去将剪子一把夺下。

吵闹中,外头又传来通禀的声音,说是大姑娘遣人过来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