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嗣女心想事成,失德妾作茧自缚(一)(1 / 2)

小可怜重生了 应惘然 1895 字 2个月前

立在床沿的贵妇雍容,保养得宜的脸上含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担忧与关切。早有宫婢替傅晚晴拢上衣衫并搀扶离床榻,而那贵妇亲自从腰间取了枚药丸喂她服下。

药丸入体,失去的气力正慢慢重回四肢百骸。她靠在一宫婢身上,尽力地抬起双臂俯身行礼道谢,那贵妇已将她一把扶住,急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片刻之后,恐怕便有人要来此上演捉奸戏码。”

傅晚晴眸色暗沉,自也知晓背后黑手即将来验收成果,此时在此处多呆一刻,便会多一份危险。

她抿紧了唇,恨恨地瞪了眼已被砸晕的荣郡王,虽有万分不甘地想要他好看,但此时也只得先行离开。

同行的宫婢训练有素,一左一右将她牢牢架住。谁知她们刚走到院内,院外便传来浩浩****的脚步声。

贵妇面色一凝,只得指挥着众人先躲入侧殿内。她们将将藏好,外头的人也齐整地踏入院中。

打头的是雍容华贵的太子妃,她嘴角含笑,舒展的眉眼尽数写着志得意满四字。早有伶俐的宫婢飞速地窜去正殿,替她瞧清殿里头的百般情形。

那宫婢胸有成竹而去,却是大惊失色归来。她结巴了半日,好半晌才将舌头捋直,躬身回禀道:“娘娘,里头只有昏迷的荣郡王一人,并没有那傅贵女的身影。”

“只有荣郡王?”太子妃愕然,连声问道,“傅晚晴那贱人人呢?”

“娘娘息怒。”那宫婢惶恐,将头伏得更低。四周宫婢亦面露惧色,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太子妃懊恼地一甩袖,咬牙切齿地嘟囔了半晌。正欲离开时,院外又有一宫婢飞快奔来,低头与她耳语数句。

她立时勃然大怒起来,冷哼道:“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吴良娣那贱妇居然敢背地里下黑手,意图暗算本宫。”

忽然,她似想到了什么般得意一笑,伸手指向方才进去探查情形的宫婢,吩咐道:“你且进去服侍荣郡王,若有人问起,只管说荣郡王在此与你私会。”

被点到名字的宫婢脸色一白,想要求饶,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哭哭啼啼了半晌,才认命一般朝正殿走去。

不一会儿,正殿内自有一番莺啼燕语。太子妃这才稍缓了神色,带着一众人手缓缓退出院落。

其余宫婢们勉强轻舒了口气,心有余悸地看了眼正殿,忙不迭地跟在太子妃身后离开,恍若那里头有洪水猛兽一般。

她们来得快去得也极快,不一会儿便只留一片静谧。傅晚晴贴着破败不堪的窗纸,将太子妃的所有神情都收入眼底,再联想起之前偷听到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拼命克制着,可全身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眼底的愤怒与怨怼似翻腾的滚水,任是她如何小心敛起都掩藏不住。

“这便是东宫倾轧,稍有不慎便会落入旁人的陷阱之中。”贵妇感慨重重,怜悯地望着她道,“你若是着意低调一些,也不至于引来太子妃的嫉妒与憎恨。

“得太子亲眼、交好吴良娣、与小皇孙亲厚,无论是哪一条都犯了太子妃大忌。”

“臣女如何能避开,太子寻我问话、良娣找我谈心、小皇孙许我陪伴,哪里又是我一卑微弱女所能拒绝的。”傅晚晴沮丧地叹着气,正待离开,又被贵妇按住了肩膀。

贵妇神秘一笑,推着她重新看向窗外:“太子妃的这场好戏将将落下帷幕,吴良娣的好戏还没登场呢。”

果不其然,片刻后,该院落迎来又一批客人。率先掠进的人影如风一般直直刮入正殿,那素来冷静自持的面容上惊惶汹涌,眸底的痛意翻滚。

傅晚晴直直瞧着,心底的某一处坚冰在他的眼神中渐渐融化了几分。她的眼眸随着那人影移动,任是如何努力,都无法将视线拽回。

忽然,双眼被人蒙住,眼前的黑暗隔绝了所有的视线。耳边的劝诫声郑重,带着过来人的了然:“既已决定参选入宫,还是早些舍了这些不应存在的情愫,这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旁人。”

贵妇语重心长,仿佛知晓她的心疼与担忧是为了谁。她听得一怔,想要去掉眼前遮挡的手就再也抬不起来。她闭上双眼不去看不去想,可耳朵却愈发灵敏起来。

正殿的鸡飞狗跳不必细表,待得殿门再次吱呀乱响着被关上,另一道熟悉的女声又陡然响起。

“表哥,太子妃娘娘阴险过甚,竟然如此算计傅家妹妹。”是吴良娣的声音,娇柔的嗓音里充满着愤怒与不安,细听之下却又隐含着些许的期待,“咱们来得是否及时,殿中的傅家妹妹,可曾……”

“里面的女子是一宫婢,她并不在这儿。”男声响起,赵元泽的嗓音疲惫,却又透出无限的欢喜与后怕来。

他的嗓音在风中散开,随着清风徐徐吹来,悠悠落入傅晚晴的心底。她紧紧咬住牙,刚想竖起耳朵听得更多,捂住自己双眼的手却陡然滑落下来。

门外,吴良娣错愕地提高着音量,带着十二万分的不可置信,尖叫道:“怎会不在,我明明收到了消息,说是太子妃将傅家妹妹送与了荣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