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决断闺秀斩情丝,初相见贵胄显风流(四)(1 / 2)

小可怜重生了 应惘然 2026 字 3个月前

赵元泽挥了挥手,卓灵与杭期皆恭谨地退了出去,秦潇勉强起身,欲给赵元泽行礼。

赵元泽将他按回床内:“你的伤并未好全,便无需行此大礼。”

秦潇依言作罢,眼神不经意转向铜镜又霍然转开,似不敢正视自己的容颜。

赵元泽倒不以为意:“就如杭期所说,你此次能捡回一条命已不错,至于这样貌,毁了便毁了吧,反正本也不靠它吃饭。”作为主子,他深觉自己的安慰已是十分到位。

秦潇眉头微跳,却不曾反驳什么,就算勉强认同了他的言论。他确实该值得庆幸,当日他在办差途中遭对手追杀跌落悬崖,本以为必死无疑,谁知竟被一棵大树劫住了死路。

他靠着树叶与雨水勉强存活,直到不久前才被不懈寻找的暗卫同僚们给带回。

二人浅谈数句,秦潇因伤重醒来,神色已微露疲意。赵元泽目露迟疑,欲言又止地与他对视半晌,终忍不住问道:“你心目中的傅晚晴,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提起傅晚晴,秦潇陡然提起几分精神,他眸中暖意乍现,脑海中瞬间将经年的过往一一掠过,温柔说道:“阿晚她,是一个爱憎分明的骄傲女子。”

赵元泽想起白日里傅晚晴的言行,气得连连冷哼道:“过刚易折,只是她的份敢爱敢恨的骄傲,迟早会让她失去良多。”他刚气鼓鼓地说完,又想起今日傅晚晴格外红肿的脸颊,眼中还是闪过一丝心疼。

秦潇亦无奈地叹息道:“阿晚她,从来都是眼里从来都容不得半点沙子,爱就爱得彻底、恨就恨得浓烈。这样炽热的情感,有时会灼烧他人,更会伤了自己。”

“这便是了,她若是洒脱些、糊涂些,不必过于较真,说不得能更快乐些。”赵元泽心有所感,挫败油然而生。

听了这话,秦潇却摇了摇头,笑道:“若真那般,那阿晚便不再是阿晚。至少,不是我所认识的阿晚了。”

“不再是她?”赵元泽咀嚼着这句话,心中颇为彷徨,似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秦潇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半是欣慰的心底,另有一半的苦涩一层层泛开。

这几日他虽昏迷着,可隐隐约约还是将杭期的自言自语听进了大半。在杭期的口中,主子与阿晚天生一对,在互相磨合中彼此依偎。

他的阿晚,终于遇到一个能够护住她的人。而他,不过是一个容貌尽毁,又有着肮脏身子的过客。

他郑重地朝赵元泽俯下身来,真心实意道:“主子,若您真认定阿晚,还请千万不要算计她。爱与憎的差别,不过就在亲近之人的算计之中。”

“那若我已算计了她,却又不想放弃她,又该如何?”赵元泽追问道。他并不想放弃,特别是在听到“亲近之人”这四字之后。

“那就以后切莫再算计她,让她瞧见你的真心实意。说到底,她不过是个缺爱的女子,自然也渴望这世间最纯粹的感情。”

纯粹,与真心。

他日夜将这四字反复咀嚼,想去见傅晚晴,却又怕再次被她拒绝。

便是在这左右徘徊的时间损耗中,傅晚晴已与东宫的吴良娣渐渐熟识起来。仿佛是为了与太子妃打对台,吴良娣对她颇为照顾,几乎日日要接她来东宫说话作伴。

能多些接触东宫的机会,傅晚晴也乐见其成,便暂舍了其他顾忌,只在琼院小心奉承。

养在正院的小皇孙听说了此事,连番吵闹着要来琼苑找傅晚晴玩耍。兴许是有当初救下他的恩情,他甚是喜爱傅晚晴,对着她时颇为亲昵。

吴良娣见小皇孙纡尊降贵驾临琼院,早欢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差将他高高供起,但有所求无一不应。小皇孙见琼院生活极为松快,来往得愈发频繁。

唯一不高兴的便只有太子妃,可太子已亲自发了话,说小皇孙多与其他庶母妃亲近也是极好之事,她阻拦不得,愈发恨极了吴良娣与傅晚晴。只是碍于太子之威,不好过于明目张胆罢了。

一时间东宫流言蜚语甚重,都说傅氏贵女手段了得,不但入了殿下亲眼,更与吴良娣交好,兼收服住小皇孙,这入东宫、得良娣位便是迟早之事。

这消息如风一般刮进春晖殿内,满殿贵女妒忌红了眼,却只能干着急,又与寻人托信给自家父母云云。司仪嬷嬷早收了淡漠之色,只一个劲儿地曲意奉承,极尽谄媚阿谀之能事。

转眼又过一日,傅晚晴受不得殿内的殷切目光,随意寻了个由头出殿转悠。正逢吴良娣又遣了宫婢前来接她,她懒怠回殿中收拾,便径直随她去往东宫。

可一路跟行下来,却心中警铃大作。这宫婢今日所走路线,居然在蜿蜒迂回中渐渐偏离了主道,只往那偏僻巷道中钻。

她立时停住脚步,那宫婢本低头赶路,见她停下忙疑惑转身,不解地问道:“贵女,何故不走了?”

傅晚晴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忽然转身朝巷道口奔去。那宫婢怔了一怔,脸上的谦卑与恭敬瞬间消失殆尽,立刻拔腿追来。

“救命。”到了这个份上,傅晚晴哪里还会看不出此宫婢有大问题。

她连忙大声呼喊,希望能引起往来宫人的注意。也幸亏她方才收步及时,已与那宫婢拉开四五步的距离。兼她平日里并不一昧懒怠运动,因此此刻奔跑起来的速度并不比那宫婢差了多少。

眼看着巷口就在眼前,忽然面前又闪出另一宫人来。那宫人眉眼狠厉,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死死捂住她的双唇,另一手并指成刀,狠狠朝她颈后劈去。

所有的呼叫都化为压抑的闷哼,她眼前一黑,即使再不甘心,还是不可自抑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