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燕燕(1 / 2)

向清欢微笑:“徐嫔但讲无妨。”

徐嫔被皇后的笑靥晃了一下,以为自己猜中了主母的心思,顿时备受鼓舞。

“皇后娘娘,嫔妾以为,这宫中女子的清白,甚至比性命更加重要。嫔妾心疼丽妃姐姐,可也知道女德不可废。您当时不在宫中,丽妃姐姐的肚兜,光天化日之下,便在那小侍卫的怀里搜出来了。众人都看到了,丽妃姐姐即便是遭人陷害,可这肚兜被人随随便便拿去,也是妇德有亏。”

“此等女子以后若是继续待在宫中,宫外之人会如何看待后妃,又会如何看待皇后娘娘您。嫔妾卑贱,并不如何要紧。可皇后娘娘您冰清玉洁,是仙女一般的人儿,实在不该被人如此牵连。”

“嗯,徐嫔此言也不无道理。其他人呢,有何见解,一并说来听听。”

其他人见徐嫔得了夸奖,顿时兴奋不已,反正丽妃是救不了了,榨干她的一点剩余价值而已,也算是给她下辈子积德了。

余贵人赶紧接过了话把儿:“皇后娘娘,徐姐姐说的极是。您有所不知,嫔妾曾亲眼见过丽妃与那小侍卫搭话呢。可惜当时,嫔妾没想到丽妃姐姐竟敢仗着皇上宠爱,胆大包天,与外男私相授受。都怪嫔妾愚笨,若是当时劝阻丽妃姐姐一番,今日她或许不会遭此大难了。”

说着,还抽泣了一番。

哼,都是好样的,一个一字一句,都在说丽妃死有余辜。另一个落井下石不说,还点名丽妃曾经受宠,试图借刀杀人。

这些平日里娇娇柔柔的莺莺燕燕,要是心狠手辣起来,边关浴血奋战的将士们都要甘拜下风。

向清欢暗讥,嘴上却道:“本宫尚且不知竟有如此多的铁证,看来丽妃也并非无辜。只是这凡事要讲证据,你们当中,谁手里有证据啊?”

“娘娘,嫔妾宫里有人证。嫔妾的二等宫女雨柔,曾在夜里看见储秀宫里的柳絮,偷偷摸摸与一男子在永巷相会。她亲眼瞧见柳絮把一个包袱给了那男子,还听到‘娘娘’之类的字眼。想必是丽妃娘娘不好亲自出面,便遣了柳絮前去交换信物。”

“哦,还有这等事?怎得现在才说?”

齐嫔登时涨红了脸,急急解释道:“皇后娘娘恕罪,嫔妾那个宫女天生胆小,那事发生后,她便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被宫人看出端倪,报给嫔妾,嫔妾严加逼问,她才说出实情。”

“丽妃一事,铁证如山,嫔妾想着,这证词也不是多稀罕,便饶了那小宫女。她的胆子比兔子还小,若是上大堂作证,非得活活吓死不可。”

齐嫔是豫中知府的女儿,同她老爹一样,长了一副老实巴交的脸,平日也中规中矩,从来不出风头。

可惜,这样忠厚老实人的恶毒,就像出骨鱼片里未净的刺,给人一种不期待的痛。

既然那个小宫女胆小的很,如今将她献出来,便不会吓破她的胆了么?

嫔位以上,便是妃位,要说这进位份,希望最大的,自然是齐嫔。若她不心动,以后反而要高看她一眼了。

“来人,去齐嫔宫里,将那位宫女带来永安宫,好生照顾,莫要吓着她。”

宫人领命而去。

向清欢这才看向齐嫔,笑意深深:“齐嫔,你做的很好。本宫会禀明皇上,大大嘉奖与你。”

“嫔妾谢皇后娘娘恩典。”

听到皇后娘娘不掩饰的赞赏,众人嫉妒到脸变形,只恨自己没这么个运气好的丫头。

众人脸色精彩纷呈,向清欢视若无睹,反倒对那两位自始至终神色淡淡的人颇感兴趣。

这二人,正是德妃和魏常在。

德妃不感兴趣很正常,她一西域女子,甫一进宫便是正一品妃位,即便是升位份,也轮不到她。况且,她一点不觉得德妃对位份感兴趣。

德妃感兴趣的东西,如今尚不清楚,但是,弄清楚也是早晚的事情。

至于魏常在嘛,不愧是礼部尚书最得意的孙女,与她不成器的姑姑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

这魏常在打进宫起,既不邀宠,也不媚上。

每五日到永安宫来点个卯,平日深居简出的,也没见她与哪位宫妃亲近。天天待在宫里自得其乐,还真是耐得住寂寞

。她位份不高,以她的出身来说,委屈了。可见她今日冷淡的神情,千真万确不在乎,真是有意思极了。

“本宫乏了,还有谁有话说?若是没有,便散了吧。”

眼看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可自己又确实没有拿得出手的证据,各宫嫔妃很是不甘心。大家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肯先撤。

“怎么,还不走?”向清欢叹口气,似是很无奈,“既然你们没有话说,又不肯走,那本宫便只好出口相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