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他的脸仔细看了看,猜测着问:“会不会是因为你寄生在这人身体里了,所以我才能看清他的脸呢?那你看我能看得清楚吗?”
见他点了点头我立即又追问:“那你看到的我这张脸与原来有差别吗?”
幽沉的目光在我脸上掠过,“没差别。”
微顿了下,所以我还是丁宁,并没有因为错乱的空间而变成另外一个人。至于秦臻为什么会认错我,能解释的也就只有是盛世尧的那套说辞了,过多纠结无意义。
原本杂乱的思绪这么整理清楚后,顿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也能理智地来想问题了。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首先我要考虑的是要怎么扮演好“晓”这个角色。我对“晓”的认知除了两段梦境外再没有其它了,别人那或许还能掩饰过去,但是在那个秦臻面前很难,我不可能一直都像今天这般把他推拒隔离在外。
“他们两个都不是这部落的人。”
我讶然转头,“你怎么知道?”
盛世尧把头靠在树上,半阖着眼丢来一句:“你离开一天一夜,我难道在这坐吃等死?”
蹙了蹙眉,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所以他乘着这段时间已经打探了些情报,那还不赶紧详细说下?
“大约五年前沐族大部分人都生了一场怪病,医生用了许多种草药都治不好。这时有两个外来少年说他们可以治病,但是要给他们三天时间。那三天里也没见他们给谁医治,但三天后,所有人的怪病都不药而解了。于是他们在部落里留了下来,之后沐族还出现过几次危机但都莫名化解了,渐渐的有人传言女孩是圣女,只要她在部落里他们沐族就能消灾解难。”
迷信。是我对这段故事的注解。
但是盛世尧却想法不同:“不能所有的事都以偏概全,固然有些是迷信也有些是真实的。”
我笑了,“你不会认为他们真有什么法术能够替沐族消灾解难吧。”
黑眸中有精光闪过,却问:“那你觉得是什么?”
我抿了抿唇角道:“在我看来,那场怪病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症,你说三天里他们没给谁医治病就不药而愈了,恐怕病的根源是他们的饮水吧。”
盛世尧凝目过来,疑似赞许的目光让我有些沾沾自喜,扬起下巴问:“怎么,是不是也觉得我分析的有道理?”
他先给予了我肯定:“水确实有可能是病因,但那场病的起因恐怕正是他们。”
“为什么这么说?”我感到愕然。
“没有一种巧合是刚刚好,他们掐的时间点太准确了。”
“你是说……”我犹疑那个答案,“是他们先在水里做了文章导致沐族人生病,然后他们再出现治病?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留下。”
盛世尧说那时候正直部落纷争时期,对于外来者十分的忌惮,如果两个少年贸然而入恐怕会被当作奸细处决。反过来他们以施恩者身份出现,很容易就让部落接受了他们。
并且从后面的情形来看,无疑这两个少年十分睿智,他们有计划地利用民心提升自己的地位,并且造势将女孩“晓”推上“圣女”的位置,使其在整个部落都变成神圣的存在。难怪到了今天,他们俨然成为了这个部落的首领,即便是族长也都必须听他们的话。
可以说这两人有计谋,也有野心。但似乎“晓”与秦臻产生了分歧,一个想要脱离现状,一个却希望继续坐拥权利,甚至扩大野心吞并其余部落。
野心这东西有时候会变成恶魔,它会吞灭人的心智。我不是“晓”,无从判断秦臻这个人,但至少从秦臻对“晓”的态度来看,还是无比重视的。
“为什么不想成是,他需要利用‘圣女’来号令呢?”
我再转眸,对上的是盛世尧冷厉的眸光,“你的意思是秦臻百般阻挠她离开,为的是要借她圣女的身份来安定人心?”直觉想要否定,从秦臻对“晓”的态度来看我感觉可能没那么坏,但我不过刚来到这里,根本没有与谁真正接触过又如何判定?
盛世尧没有答我,他蓦的起身丢下一句:“你自己随机应变。”眼看就要快速消失在视线里,我情急之下问:“现在你这个人叫什么?”
“木翼。”
依稀的两字刚传入耳便听见有脚步声从另一边过来,这才恍然原来是有人来了。
只听秦臻的声音由远及近:“晓?你在不在这里?”我迟疑了下,从树后起身走了出来,秦臻看见了我语声惊喜地喊:“你真的在这啊,我找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