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不还在这(1 / 2)

皮影诡事录 浅浅烟花 1642 字 2个月前

静寂了的空间看见秦臻嘴巴微张,疑似错愕的表情,惊觉自己刚刚竟然把那句话真的吼出来了。我根本无力解释,只得转身就走,听见身后传来尾随的脚步声咬了咬牙沉声道:“让我一个人呆一会。”

这次总算他没有再跟来,我快步而行,看见大门直接掠过朝着房屋僻静处走。

自当明白此时若踏出那扇门肯定走不了,秦臻会一直尾随在后。而且就算真的走出去了,我又能去哪?现下脑袋里一团糨糊,我需要独处,不被打扰的安静一会儿。

终于找到了一个小院,树荫成蔽,我窝在了树后坐下。

静下来后浑沌的思绪就不可控制地运转了,再不想承认也无法反驳:这不是梦!

解释不了为什么前两次我进得是梦这次却变成了真实,它就是如此诡异的发生了。而且还诡异地延续了之前梦中的情境,仍然被错认成那个“晓”。之前还能自我安慰只是个梦,梦醒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现在变成了现实,我要怎么办?

有一个念头在心底慢慢滋生,会不会是因为我在真实的空间死了,然后遁入了梦境这里就变成了我的现实?还是我一直都没从梦里醒来过,不但没醒,还走入了另一层梦?

我向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可眼下想得脑袋都疼了也没个明确的答案。苦笑着想:原来庄周梦蝶的千古谜题真的存在,关键是我现在到底是“庄周”,还是“蝴蝶”?

是树后传来了树叶的沙沙声我才惊觉有人,我的敏觉性何时低到如此程度了?这在以往是不可能发生的。应该是秦臻,我带了恼意地开口:“不是说了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吗?”

对方在被我察觉后非但没再躲,反而直接走到了我面前。视线里灰黑的裤子塞在一双黑布靴内,迟钝的反应过来这人不是秦臻,立即抬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

这人年龄看着有三十多岁的样子,皮肤微黑而且粗糙,头发削短,下巴还有些胡渣没有刮掉,上身穿得也是件唐装,但在外面套了个黑色马甲。

此刻我的身份是“晓”,这时候问“你是谁”一定不妥,既然开口说什么都不对索性选择沉默。敛转视线垂了眸,我是如此打算的:先静观其变再作回应。

但听见这个男的问题时我整个人都顿住了:“你能看见我?”

惊愕地再次抬头,目光搜掠在那张脸上。从脸型到五官,甚至连那额头的浅疤,嘴角的创口,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刚刚我见到的秦臻仍然不清楚,但相比之前要能多看见些轮廓了。为什么会这样?之前不是看谁都模糊的吗?是因为这里变成了我的现实空间,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能看清别人的脸了?

“于其在这自怨自艾,还不如做点实际的,走出去看看有没有变化。”

我心神一顿,惊疑地盯着他:“你是谁?”

他不答反问:“还有谁能即时知道你心思的?”

眼睛蓦然睁圆,脱口而喊:“盛世尧?”能够窥探我心神的除了盛世尧再没有别人,刚才那话是在意指我的胡思乱想?

他没有承认也没否认,屈膝而坐在我面前,如此我便不用仰着脖子看他那么累了。视线一眨不眨地盯在他身上,仍然迟疑了重复问题:“你真的是盛世尧?”

黑眸淡若惊风地飘来一眼,我顿觉精神振奋,哪怕这张脸与他模样一点都不像,可那眼神却像极了。淡淡的,冷冷的,还带了点孤高自傲的,没有人能模仿得了。

我自己都没发觉消沉的意志瞬间就消失了,随之替代的是疑惑:“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现在我们到底是不是还在我梦中?”

“第一个问题晚点再告诉你,第二个问题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他的回答形同废话,却恍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彻底湮灭了我心中向往仍然是梦的最后一丁点希望。

半响后我涩然而问:“为什么会这样?”

“一定要纠结梦与现实这个问题吗?”待我茫然转头不解地看向他时,他又道:“那么你说说什么是梦,什么又叫现实?”

我的瞳孔缩了缩,还是开口而道:“现实是真实的世界,梦是虚幻的。”

盛世尧轻哼出声:“如何界定真实与虚幻?疼痛?味觉?嗅觉?那不过是你首先认知的感觉,就武断地判定为现实。如果你生来就在一个没有知觉的世界,是不是又要认为疼痛是假,味觉与嗅觉也奇怪呢?”

我语塞在喉,没法对得上他的问。人就是这样,总主观的判定自己所认知的一切,很少时候会去反过来客观思考。诚如盛世尧所言,假如我生来就是在梦境之中,还会以为那是虚幻吗?

“不过是空间的轮换。”盛世尧浅淡了语气再次开口:“你应该已经多少了解一些关于空间的事了,它受磁场效应但不被制约。浅白地说我们所在的空间只是其中之一,随着磁场的改变会有一个或者多个平行空间存在于这世界。”

我能明白他所说的东西,在决定踏过五星门的时候就有预感要探索未知空间了。事实上另一个空间的世界也确实改变了我的认知,只有白天没有黑夜,我因此干渴而死。可我不明白的是,现在所置身的明明应该是梦,为什么突然变成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