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湮灭的一刻我轻叹了口气,一切随命。
门被推开的一瞬我惊醒过来,有个人影疾跑到跟前,伴随着焦急的询问传进耳中:“晓,你怎么了?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我在外面怎么叫都叫不醒你。”
记忆快如闪电般回到脑中,眼前这人叫秦臻,我想起了所有的事。
又进入梦中了,并且依然冒着“晓”的名存在。真心不知道要如何判别这一切的诡异,在现实世界我不该是已经……死了吗?虽然这个结果令我感到难受,可不得不接受事实。
秦臻在说什么我没有听进耳朵,脑中一直在想人死后怎么还会有梦?直到手臂被抓住,思绪终于被抽离出来的同时听见秦臻急切地说:“晓,你别吓我,说句话啊。”
“怎么了?”我作出回应。
“你睡了一天一夜都没醒,刚才又一直看着我不说话,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秦臻的语气里还有着担忧与后怕,抓着我的手也没放开。
脑中快速盘思了下,开口道:“我没事,你先放开我的手让我起来。”
秦臻立即松了手,我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腕,蓦然而顿。
秦臻见我的动作后在小声道歉:“对不起啊晓,刚才我太急了。”可我没理会他,因为整个人从头到脚地在一寸寸僵硬,这是梦,为什么我会感觉到疼?
梦是虚幻,没有任何物理感知是常态。以前做过无数次噩梦,除了精神上的痛苦外从未有过身体的痛觉,就算这几次的梦境有所出入,可也没有违背这一原理。
用指甲暗掐了下掌心,疼痛感立即清晰地传来。这一次我是真的愕住了,难道现在不是在梦中,我进入了一个真实空间?几乎是跌滚下床的,连鞋子也没穿我就跑出了门,不顾身后秦臻在说什么我穿行在院中又不停地抬头而看,最后看见角落开了一簇从没见过的花,走过去弯了腰,花香味钻入鼻中。
嗅觉也有了……
不可能,我仍然不相信这是事实,转身冲秦臻喊:“我饿了。”
他似乎愣了愣,连忙道:“我立刻找人给你做饭。”
“不用,随便给我一点吃的。”我等不及,疾走了问:“厨房在哪?”此时我没时间思考什么话该问什么话又不该问,而秦臻也被我的焦躁给感染了,他想也没想地率走在前:“跟我来。”
来到厨房后我连食物都没找,直接找了盐罐头挑了点盐送进嘴里,咸味弥漫舌尖的时候我感觉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从痛觉到嗅觉,现在连味觉也都有了,再无法否认这就是现实。
秦臻看了我怪异的行为后不知所措地问:“晓,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吃盐呢?刚你不是说饿了吗?”
我茫然地去看他,那张脸依旧是模糊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感觉比之前的轮廓要清晰了一些。可以看出他很年轻,甚至可以用稚气来形容,就是眉眼无法辩知。
“这有什么吃的?”理智让我顺着他的话去问。
他的嘴角立即莞尔了起来:“你等我十分钟。”话落就见他利落地找出鸡蛋,又拿出面,十分钟后一碗鸡蛋面推到了我面前。
默默拿起筷子,吃着面的同时忍不住想:以前从不曾觉得有味觉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原本应该是美味的面,吃在嘴里觉得泛酸而且发苦,食不知味大约便是我现在的情形了。我无奈地放下了筷子,抬头轻问:“有水吗?”
在沙漠里最后的瞬间我因干渴到脱力,不得不闭上眼睛,我想我需要水。
秦臻关切地询问:“是渴了吗?有水,我这就给你倒。”
很快满满一杯水倒来,不等他送到跟前我就夺过杯子往嘴里灌。**滑过喉咙连成一线,依稀听见旁边在劝慢点喝,但我惘然不顾,杯子逐渐要见底时突的一口水呛进了气管,水喷了秦臻一身的同时止不住地咳嗽,从轻微到剧烈,从鼻腔到胸口变得疼痛至极。
秦臻毫不在意被我喷了一身水,还伸手过来边拍我背边问:“晓,你没事吧?”
原先不觉得,此时听着他如此称呼觉得尤为刺耳,推开他的手起身,却听他又在追问:“晓,你去哪?”心火瞬间上扬,冲动地想要对他怒吼——不要叫我晓,我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