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她(1 / 2)

皮影诡事录 浅浅烟花 1647 字 2个月前

刚睁眼就觉白光刺目,本能地闭上眼后脑中想要去过一遍刚才梦中的场景,可发现无论我怎么去强行记忆,那些画面都像被人强行抹去般,最后脑中只剩一片空白。

一抹额头全是汗,浑身燥热。记得入睡前找的是个避荫处,现在却太阳当头照了,这一觉我是睡了多久?身旁无人,视线所及处也不见人,蓦然想起入睡前好像听见盛世尧说会随我一起入梦,难道他真的……

“盛世尧?”我唤了声他的名字。

空间静宁,没有声音回应。

蹙了蹙眉头又展开,对于他我已经不担心了,反正他就是个魂寄生在我意识中,不受制任何空间的束缚。哪怕真的随我一起入梦了,现在我醒了,意识就脱离了梦境,那他自然也能回来。

所以就算等了一会仍没见他的声息我也没着急,就是阳光太晒了,起身准备找个避光的地再等他。可走了一大段路也没找着高低地势的地方,烈日炎炎很快就汗流浃背了,人一热心就烦躁。我去摸水壶想要喝口水,可一摸腰间摸了个空,水壶呢?

刚刚起身的时候明明……顿住了脚,刚才动身时我并没仔细检查身上装备,所以不确定是不是遗留在了原处。回头看茫茫沙海,迟疑了两秒还是回身而走。

水壶不能丢,哪怕里面所剩的水不多了,在沙漠中往往一口水就意味着命。

半小时后我喘着粗气茫然四顾,那个休息地找不到了。

最诡异的是我走过的脚印全都消失了……

除非是风沙漫天,否则如此短时间内走过沙地留下的脚印是不可能不见的,而此时烈日在头顶,连一丝风都没有!强烈的不好感觉在心头弥漫。

“盛世尧?”我扬声而唤,“你在不在?快出来!”

死一般的沉寂。

到这一刻我才开始觉得慌乱,一切都变得反常。都过去这么久了,盛世尧不可能还没有循着我的气息回来,就算是他精力耗损没法现身,但至少能在我意识中应上一句话啊。

如此这般的空寂感从未有过,我完全感应不到他的存在。

所以,他是留在我梦中没出来吗?可那不是梦吗,无数科学家都解释过梦的由来,归根结底一句话梦就是虚幻的。或许他能随我意识一起入梦,但如今我都已经醒了不就意味着意识脱离梦境了吗,怎么可能他会没出来?

难道……我再次环顾四下,其实我并没有醒过来?

半刻之后我觉得自己快要得神经质了,做梦做到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还有什么空间不空间的,在脑子里犹如一团乱麻。最后一咬牙抬脚便走,不管是不是还在梦中徒留原地总不是办法,路是靠人走出来的。

撇去了空间概念后心绪稍微轻松了些,也不再去想盛世尧的事。意识到自己对他真的已经产生了依赖,一碰到问题就去找他,可他毕竟只是个魂,存在了未知和不安定。

不管是在梦中还是现实,眼下最迫切的事是寻找水源。

然而不是所有的事付出努力就能得到回报的,即使我对沙漠做过许多功课也实践过无数回,可这次走到我筋疲力尽都没找到一片水源。最可怕的是头顶的太阳,就像是在跟我较劲一般,始终如一地对我“照顾”。

我从最初的汗流浃背到后来连汗也不出了,整个人开始因为脱水而头晕。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确定自己不能再走下去了,体力的消耗只会加速身体的脱水。

钝钝地想:我会被晒死在这片沙漠上吗?

想过很多种对未来的可能,没有想过有一天死亡是因为被晒死的。总认为以自己的经验足能够应对沙漠,所以在盛世尧提出进沙时我觉得能够胜任。

就像会游泳的人不惧水但最终还是死在了水里,道理是一样的。人越不惧怕什么,往往就会沉陷在那里面。

脑中晃过一些人的身影,有麦叔、初一、小飞,有隔壁烧饼店的王叔,有对门服装店的刘小妹,就连周通都跑来嘲笑我的凄惨,最后出现的人竟然是盛世尧。

对他我并不觉得亏欠,是他要去找他的老婆强势把我给扯进来的。出了鬼的是以前什么事都没的沙漠这次频频出事,直到这刻,我孤伶伶地躺在沙地上。

阳光太刺眼了,但我仍然执拗地不肯闭眼,因为深知这一闭眼意味着再不会醒来。

“晓?你醒了吗?”

突然有个声音破空而至,把我已经放空的思绪给惊回了神,是谁在叫我?不对,这不是在叫我,谁是晓?某个光点遁入脑中,牵出一条线,隐约要想起什么却又想不起来。希望刚才那个声音再说一句话,可是等了半响都没有动静,心又渐渐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