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斐然和姜小艾回到刚才的便利店想跟老板借手机，查一查作者“凉雨如烟”的真实身份。可是老板已经下班了，刚才的营业员也换成了后半夜的另外一个值班的营业员。估摸着是一个人值夜班比较无聊，这位营业员小伙子架着两台手机，一边值班一边直播唱歌。

对于手机这种私人物品，大部分人的警惕性都比较高。加上小伙子正直播呢，姜小艾费了一番口舌，也没有借成功。眼见着俩人两手空空，对方却两台手机加身，还从柜子里拿出一台平板电脑时不时划拉几下，瞧着像是抽空看电子书呢。唉，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季斐然想的法子比较简单粗暴，那就是——抢。

姜小艾连忙制止：“咱们在这个地方没有身份证，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招来警察就麻烦了。”

刚才在医院搞出那么些动静，恐怕已经有警察去医院调查了，还是小心为上。

“警察是何物，怕他做甚？”

“就相当于衙门的捕快，”姜小艾解释道，“也不是说怕他们，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现在的目标是查出作者的身份，不要旁生枝节，给自己找麻烦。再说了，不就是一台手机吗？咱们还有别的法子。”

“什么法子？”

“伟大的妖尊殿下，现在是您发挥威力的时候咯！”姜小艾笑眯眯的搓着手，眼睛瞟了瞟营业员放在手边的手机，“嘿嘿，变一个？”

他们来到现实时空之后，法术都能照常使用。不如就让他试一试，复制一个手机出来。季斐然秒懂，打了个响指，不就是复刻术嘛，对堂堂妖尊殿下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他仔细观察了手机的模样，双手拈动咒术，不多时，掌心打开，里面果真冒出一台iphone×。

姜小艾大喜过望，连忙拿过来按开机键。

我按，我按，我使劲儿地……按不开啊~

季斐然打了个响指，屏幕亮了！但问题是，出现的画面跟小伙子的直播画面一毛一样。

“……”姜小艾感觉头上飞过一群乌鸦，“您的复刻术，果真出神入化。”

季斐然昂着头，傲娇地捋了捋自个儿的卷毛：“尚可，尚可……”

“尚您个毛球啊！”这复刻术只能复制形态，根本没法复制手机的功能，造出来也就是块板儿砖。

季斐然听出她话中嘲讽，倒也不恼，径直走入收银台。

小伙子一间直播屏幕里冒出这么个怪人来，吓得一激灵，转身道：“喂喂喂！你进来干吗？你怎怎怎么不戴口罩啊？你到底要买啥！”

季斐然挠了挠耳朵，对于凡人的不礼貌甚是不耐烦。他抓住小伙子的衣领，单手将其拎了起来：“给本尊一台手机，本尊有重赏。”

小伙子吓坏了，大吵大嚷，拳打脚踢：“抢劫啊！救命啊！我给你说，我这正直播呢！全国的观众都看着你！你你你，再不放开我……报警！谁在线的报报报……报警！”

一个一米七的小伙子，此时就像一只刚破壳的小鸡仔儿，任他如何挣扎，都逃不脱季斐然的钳制。

“观众？”季斐然偏了偏头，问姜小艾，“此界的观众，可是藏匿于手机之中的人类？”

姜小艾原还担心他太过冲动，真招来警察，正紧张着，见他如此问，立马放心了。妖尊虽然傲娇又霸道，但不是个没脑子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在《人在江湖飘》中藏身那么久，步步为营。

“没错，”姜小艾指着手机直播界面的在线人数，“这里的数字就是观众的数量……18？”怪不得刚才直播的时候他唱着唱着就歇了，那拿平板扒拉小说看，感觉没大劲儿。

小伙子尴尬极了：“我我我，我才刚开始学直播，粉丝少有什么奇怪的！”

“我可以帮你。”

“我可以助你。”

姜小艾和季斐然异口同声。

“各位老铁，瞧一瞧，看一看，咱们这位卷毛帅哥接下来要表演的是什么呢？是什——么呢？想看的抠1！想看的抠1！火箭刷起来！好，现在揭晓——变身术！近景魔术的巅峰之作，a！！！”

眼看这俩“雌雄大盗”转眼间变身直播达人，一个“叭叭叭”小嘴动起来，一个“刷刷刷”魔术耍起来，营业员小伙子表示下巴都快惊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