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斐然心中冷冽，眼神扫过这些漩涡，最终锁定左侧一个漩涡。这个漩涡直径最大，颜色最深，其他漩涡的排列布局以它为核心。他变手为爪，一记绯魂爪，直掏漩涡而去。

苍鹰一族，绯魂爪最为强悍，几乎可以掏穿一切。可是这漩涡之中像是有一层薄膜阻隔，将他的爪牢牢地阻挡在外。

季斐然不信这个邪，他有种预感，这些漩涡里藏着一个答案，那是他五百多年来一直追寻的答案。

他将全身力量集于爪尖，硬生生掏穿了那层阻隔！

“啊……”

姜小艾正琢磨着穿梭系统是不是漏电了，突然听到雪莲屋内传出一声痛苦的低吼。她跑回屋里，望着里面的景象，登时惊呆了。

“空空空……空间裂缝？！”

那些漩涡，跟林丽欣讲座上展示的空间裂缝3D模型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个最大的漩涡，因为受到了破坏，不停地闪着碎裂的星火，发出“滋滋”的刺耳怪音。而季斐然正跪在漩涡对面，从肩膀到手臂鲜血淋漓。

血越流越多，汇聚在地上，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血泊之中，绯魂爪尖，紧紧地攥着一副黑框眼镜。

是的，黑框眼镜，纯黑色的TR-90镜架，透明的树脂镜片，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那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但是，它出现在《人在江湖飘》的古代时空里，就惊悚得不能再惊悚了。

“你刚才做了什么？”

姜小艾声音颤抖，一定是他做了什么事情，彻底改变了故事结局，引发了空间扭曲！

“那里。”季斐然盯住漩涡，低沉地道，“有人。”

姜小艾猛一转头，便见碎裂的星火之中，隐约闪现一只圆睁着的、浸满鲜血的人眼。

下一瞬，她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漩涡也好，血眼也罢，雪莲屋也好，季斐然也罢，统统淹没在黑暗中。就像是突然全球停电，伸手不见五指。

姜小艾小心地朝四周摩挲，不对劲，如果只是变黑了，应该很容易摸到雪莲屋的墙壁，也能闻到雪莲燃烧的味道。她挪动了足够远的距离，却什么都没有摸到，鼻子什么味道也嗅不出。她捻动木生术和绫火咒，也没有半点反应。

“季斐然？季渊？妖尊？！你在哪儿？”

声音溃散，了无回应。

难道是时空裂缝骤然扩张，吞没了这处空间？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没反应。

“系统，呼叫陈陶新部长，值班员也行！”

依旧掉线中。

“喂，系统你老逮我一个人坑，合适吗？！”

“信号增强，连接成功。”毛绒兔的声音从胸口挂着的兔子玉坠里传出来。

姜小艾惊喜非常，幸好还有这个！这回要是双系统还一起坑她，她就辞职不干了！

指纹启动，毛绒兔重新出现在智能手机的屏幕上。

呼~~姜小艾长舒一口气，幸好空间穿梭装置还能正常启动。

毛绒兔眨着布灵布灵的大眼睛：“咦，亲爱的主人，这是哪里捏？”

“……”

晕，漏一次电还能转换性格，从机械冷血模式切换成卖萌撒娇模式？

毛绒兔：“请不要慌张哟，你的乖兔兔正在启动空间检索程序，所需时间五分钟……”

姜小艾一喜：“五分钟？”

毛绒兔转个圈，撒花瓣，脸颊增添了红晕特效：“以上……吧？”

姜小艾心态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