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恢复流动的一瞬间，姜小艾集中全身力量，挥拳猛击季斐然的下巴！

“呃……”随着一声痛苦的呻吟，季斐然整个妖向斜上方飞去，来了个高空旋转三百六十度，随即重重地跌落在地，双腿**几下，没了动静。

姜小艾的拳头发红，指骨疼得跟要骨折似的。她喘着粗气，心脏紧张得差点儿跳出来。她转过头，小心地走到季斐然身边，伸出脚尖轻轻踢了踢他：“喂？喂！”

季斐然身后的巨大鹰翼消失了，绯魂爪变回正常人手的模样。他就这么趴在地上，没有半点动作，像死了一般。

不是吧？姜小艾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她的无敌铁拳是挺厉害，但还没厉害到能把妖尊一拳捶死的程度吧。

姜小艾蹲下身来，摸了摸他的手腕，又把他翻过来，摸他的脖子。还好，脉搏还在，只是跳动的速度快得有些不正常。他皮肤很凉，肤色苍白，脖子里汗津津的，头上，身上都在不停地冒汗，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

明明上一刻还是个霸气妖尊，下一刻突然虚弱成这个鬼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在那里！”

“筱儿！”

“主子！”

远处的深林中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无数火把的光点照亮了这片幽暗的树林。

是孟陆带着援军赶来了。

姜图也带着弟子们随孟陆一道过来，瞧见眼前景象，他不由得老泪纵横，直扑过来，双手微颤，却没敢碰触姜小艾的伤口。

“我的乖筱儿，你受苦了！”姜图说着，把自己的披风脱下，给她披上系好，挡住她后背**的肌肤。

姜小艾原本觉得姜图这模样太夸张了，可是当后背**的肌肤碰触到披风上的温暖时，她的心突然颤抖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点儿什么安慰这位老爹，孟陆便一记滑跪，扑倒在季斐然身边。其动静之大，直接溅起一滩泥水子，落了姜小艾满脸。

姜小艾一脸黑线，抹掉满脸泥，定睛看去。

“主子！主子！”孟陆抱起季斐然的上半身，往他嘴里塞了颗“麦丽素”，又拼命拍他的脸，“属下是孟陆，您醒一醒！”

那“piapia”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子跟主子有仇呢。

季斐然睁开眼睛，眸色已从暗铜变回黑色：“打脸好玩？”他的声音虚弱喑哑，却仍饱含威严。

“呃……”孟陆一怔，忽然热泪盈眶，“主子没事就好。”

“死不了。”季斐然摸了摸钝痛的下巴，眼神锐利地扫过姜小艾，

姜小艾本能地瑟缩了一下，硬着头皮道：“渊王殿下平安无事，真是再好不过了。呵，呵呵呵……”

一道身影从众人之中穿过，来到浑身**的黄侗身边，缓缓地跪了下来。

姜小艾皱了皱眉：黄立松没死？之前吊在老槐树上的尸首，想来是三眼蛤蟆妖的障眼法。只是，该怎么向黄立松解释，黄侗胸口那个可怕的血洞？

只见黄立松脱去自己的外衣，将儿子的尸身包裹起来。此时，尸身上的血洞已经弥合了，姜小艾瞥见季斐然指尖微动，应当是他施法所为。

尸身上的血水，很快将那青灰色的外衣浸染出大片大片的灰紫。黄立松没有哭没有叫，也没有开口询问黄侗的死因，甚至连呼吸声都极轻。他平静地守在儿子身边，等着其他人砍了些木头做了个简易担架，再把儿子的尸身平整地放上去。

“有劳了。”直到这时候，黄立松才朝抬担架的人鞠了个躬，说出这三个字。

“黄门主，请节哀。”姜图上前安慰道。

黄立松摇摇头：“我来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