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看着王大庆怒气冲冲的背影,眼中得意,面上却是忧心忡忡地朝着他的背影喊道:“王大哥,你干嘛去啊?”
王大庆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管。
“凌寒,你管他干啥,”站在边上的知青,拽了拽凌寒的袖子,低声道:“他爹是王队长,谁敢说他的不是啊?”
“可是……”凌寒还想说什么,却被她给打断了:“你的手都起血泡了,赶紧去挑了上点药,休息休息。剩下的活儿,我们大家帮你干。”
“这多不好意思。”凌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事儿,我们都是一起来的知青,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她拍了拍凌寒的肩膀,爽朗地笑了笑。
凌霄跟着她往回走,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看着王大庆正在质问晏如是的时候,凌寒的嘴角,挂着恬淡的笑意。
什么人,就应该配在什么地方呆着。
王大庆沉着脸,满脸怒气地走到了晏如是的身边,“喂,你不干活要上哪儿去啊?”
晏如是抬头,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不明白她是哪里惹到整个人了,“回家啊,大队又不供饭,不回家去哪儿啊?”
“噗嗤!”
离晏如是最近的一个小姑娘,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二姐也太实在了吧,咋啥话都往出说呢?
“……”
王大庆北晏如是的话,噎的不知道要怎么说。
想到凌寒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王大庆挺直了腰板,紧紧地皱着眉。
“晏如是,不是说你是咱们村儿最能干的姑娘吗!你看看人家都在扒苞米,你看看,你干啥呢!晏如是,你怎么自从结婚了之后,变得这么懒了呢?晏如是,你以前也不这样啊!”王大庆痛心疾首地看着他,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他记得,以前的晏如是,干活都跟不要命一样,就是几个男的都不如她。
怎么结婚了之后,变得这么懒了呢?
“王大庆,你是怎么了吗?”晏如是眨着水汪汪地大眼睛,一脸不解地说道:“我结婚了,我的事儿都是陆观年安排的。陆观年都没说我啥呢,哪儿还轮得到你来说我呢?王大庆啊,你是不是觉得可北山村的女人都应该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使才对啊?”
“本来就应该这样!只有大家同心协力,团结一心地把抢完秋收的!”
王大庆说的理所当然,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错处。
晏如是笑道:“那你站在我这儿干什么呢?你不是也应该在干活吗,你身上的衣服穿的干干净净的,也不是像是要干活的意思啊?家里的婶子呢,王叔呢,怎么都不下地干活啊?领导不应该起带头作用的吗,怎么,领导就应该有例外吗?”
她的语气淡淡的,但就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王大庆的脸,涨的成了茄子色。
他怎么就不知道,晏如是的嘴,这么厉害呢!
“你什么时候看我没干活了,我是在公社里开拖拉机的!这些活,过几天才会轮到我!”
这个年代,能开上拖拉机,是多少人羡慕的工作。
王大庆得意洋洋的看着晏如是和陆观年,那不屑一切的眼神,让晏如是微微的挑了下眉。
“哦,在公社干活啊。所以,你觉得你是高我一等,啥都能管着我了。王大庆,要是这么说,那我要去找公社的领导问问了,看看是不是随便张口说自己是公社的人,就什么都能管了。”
晏如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敢!”王大庆听到晏如是要去找公社的领导,顿时慌了。
他为了成为公社的拖拉机手,废了多大的力气。要是北晏如是给毁了,他哭都没地儿哭去!
“那我的事儿,你就少管!”晏如是冷下了脸,凝声道:“我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的!”
“晏如是,你别给脸不要脸!”
王大庆在晏如是这儿,一再的吃瘪。又想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后面看着自己,被晏如是这么顶,心里的那股火儿,直冲天际。
抬手就要打人。
“王大庆!”站在旁边的陆观年,忙拦住了他的手。眸色深深的眼眸里,蒙上了一层薄纱,纱雾下掩藏着的寒冰,一点一点的露了出来。似乎是要将欺负晏如是的王大庆心里发颤,“你、你要什么干什么!你别忘了,我爹是生产队的队长,他要怎么对你,是我一句话的事儿!我告诉你,死瘸子,你最好别拦着我!要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么?”陆观年微微一笑,冷声道:“我倒要看看,你凭的是什么!”
陆观年的手,渐渐地用力。疼的王大庆忍不住地大声呼救:“你、你放开我!疼疼疼,疼死我了!”
“疼才知道长记性,”陆观年道:“你说说,你凭什么管我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