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没有这种可能。”夏无恙道。

其实她心里已经知道，十有八九就是这种情况。

若真的如此，那他们的所作所为全都在人家老狐狸的眼皮子底下，若是不加快速度，恐怕会被反制。

“公主。”身后突然传来柳妈妈的声音，“我想走了。”

夏无恙一怔，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贺青城先问出了口，“为什么？”

柳妈妈神色不同往常，有些落寞，“我要……没什么，就是不想做了。”

其中的缘由，夏无恙大概都能猜到几分。

“是你那个老情人又开始作妖了？”

柳妈妈点了点头。

这两个人，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纠缠，相互之间，都是拿对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贺青城皱眉道：“之前不是都说好的，岂能言而无信？”

柳妈妈撇撇嘴，“做我们这行的，哪一个不是花言巧语不断？贺公子别误会了，我本也就不是什么好人。”

贺青城又道：“那你就不怕得罪公主？不怕得罪高夫人？”

柳妈妈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既然说得出，就做得到，有本事你们就把我那红袖添香楼给拆了，看你们敢不敢！”

柳妈妈之所以有这样的底气，实际上不只是因为京兆尹一个人。

红袖添香楼少说也有十多年了，经常光临此处的豪门贵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能让京城抖三抖。

若是想强行逼迫柳妈妈做什么事情，还真的是不容易。

尤其是，他们现在做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

“去几天，安抚一下行不行？我们的合作不断。”夏无恙讲了个折中的法子。

柳妈妈却摇摇头，“其实一开始我本没想答应，只是一时被金钱给迷了眼，如今做了半个月，才觉得这事儿是真的不适合我，我真的不习惯和女人相处，再说，都一把年纪了，还为了几个钱委屈自己，太不值当了。”

看来不管是说什么，柳妈妈今日都非走不可了。

夏无恙叹了口气，“好吧，那之前给你的银票……”

“当然是我带走了！”柳妈妈理直气壮，“那是请我出山的定金，你就说我出了没出？”

夏无恙其实也不在乎那些银子，只是想用最后的筹码再留一留柳妈妈，既然人家铁了心要走，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夜风微微拂过，等明早高夫人醒来，发现柳妈妈已经不在了，恐怕自己也会打道回府。

等到那个时候，高夫人这条线基本上也就是断了，若要找证据实锤，就要再找其他机会。

“难道我们这半个月都白费工夫了？”

贺青城有些急躁，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夏无恙却很淡定，“人算不如天算，意外是常有的，若是你这么着急，不如亲自出马去勾搭高夫人？”

贺青城噤声了，就算是他愿意，那高夫人也不一定看得上他啊，毕竟她喜欢的是柳妈妈那一款的。

不对，若真的是高丞相算计他们，难道连自己夫人都作为筹码了？能够忍受自己夫人给自己戴绿帽子？

若真的是这样，那贺青城都有些佩服高丞相了。

“少废话了，现在只能找别的办法，我们还是要分头行动，你尽快联系贺家旧部，高丞相或许随时都会对我们出手。”

贺青城不解，“真的吗？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