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喜庆(1 / 2)

“我觉得你朋友应该要报警。”杨艳开了点车窗,冷风灌了进来。她这因为倒时差两天都没睡着而犯疼的脑袋被这长刺一样的冷风吹得清醒了点。

“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盛北年的言中之意是,如果是报警就能解决的问题,她一定会选择报警,所以她现在所做的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

杨艳闻言眉梢微扬,这倒是第一次听他这么形容一个人,不跟以往评价旁人总是带着七分礼貌,三分疏离,这是很明显的把这人划分到自己那一点圈子里护着。

这亲密程度,不言而喻。

“是,看着倒挺机灵的,长得也还可以。”杨艳话里有话,暗示明显。

盛北年不知是没理解过来,还是故意岔开话题:“杨姐,我让人把钱转到你账户上。”

“就这一万块钱,”杨艳关了车窗,单手从身旁的包里翻找出一盒糖,叩开铁盒往嘴里倒了两颗:“一万块钱你还跟我计较,咱们这都多少年的感情了?”

那边的语气温顺又带着点固执的认真:“不是,我是想要把对联要回来。”

杨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逗他:“盛大师,你有看过进我手里的作品再卖出去是原价的吗?”

“那您开个价。”少年认真的语气再次把杨艳逗笑。

这少年依旧率直坦诚到她觉得可爱。

她手里的资源不少,要带一个人出来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这么多年她就只带盛北年一人,可以说盛北年如今有今日的成就除了他自身不可忽略的才华以外还离不开她在背后推波助澜。

当年杨艳在找有潜能的人培养,后来通过盛北年的爷爷认识了他。初见少年时他在民乐团混在一群七老八十的老人中拉二胡,杨艳当时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人有着一副绝好的皮囊,气质脱俗,后来有机会看到他的书法,她难以想象这居然是一个少年写出来的,他的才华让她心生敬佩,不过最后让她推掉所有人专门带他的是他的人品。

这个圈子说纯粹也纯粹,说复杂也复杂,盛北年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名望造诣,太多心思不单纯的人抱着些小心思想要靠近他以此得到点好处。杨艳一开始担心以为盛北年这样的人生来单纯,对世间一切抱有单纯美好的想象,会轻易被欺骗,后来接触下来才发现盛北年这人生来理智,他身上的那种单纯并非是不懂人性,而是看透了人性劣根还愿意以一种单纯的目光去看待这人世间,这种看破红尘的潇洒是杨艳毕生都在追求的。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保持通透,不为名利困扰,也不为世俗烦忧,这是让杨艳一直都倍感欣慰的事情。

她常听他爷爷说,他有一群很好的朋友,她倒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群跟他性格截然相反的朋友,现在看来,他的通透可能跟这群朋友离不开关系。

她目光悠悠看向车窗外,快过年了,路灯挂上了红灯笼看着怪喜庆的,于是跟电话那头的人说:“给我也写一副对联吧,我在国内的房子快装修好了,挂上去喜庆。”

大晚上的江峤跟傅恒两人做贼心虚的把对联放回原位,那一万块钱是他们丢弃了信义换来的,比命都重要。

傅恒怕钱放他这里会出意外,所以全都交给了江峤。江峤这辈子兜里就没装过这么多钱,心里也瘆得慌,生怕丢了,拿着钱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两人在盛北年家中的院子里犯起了难,注意力都在钱上也没想到要进去纠结。

“放衣服里啊。”傅恒说。

“什么衣服?”

“里面的那件,你里面的那件衣服不是有兜吗?”傅恒指的是江峤棉袄下的那件黑色毛衣。

这毛衣原本是没有袋子的,奈何她这人极其喜欢揣兜,所以从小学就会做手工活的她为了揣兜愣是给自己加了两个袋子。她没找到跟毛衣一样颜色的布料,只能从方正家里的擦桌布上找到差不多的颜色就把它缝上去,没有意外的出来的效果极丑,傅恒第一眼看到这件衣服时还以为江峤已经穷得要去翻垃圾桶捡衣服穿了。

让傅恒对这两兜印象深刻的除了是因为这两兜奇丑无比以外,更多的是他想不明白这兜为什么还专门加了拉链?!别人往兜里装拉链是为了防止钱掉了,江峤这人兜里比脸还干净的人,为什么还要往兜里加上拉链,这举动就跟脱裤子放屁一个样让他费解。

直到傅恒看到江峤过年的时候天天穿这件衣服出来大摇大摆才明白,这专门装了拉链的兜其实是为了装红包。

“你把钱放里面,晚上穿着那件衣服睡觉不就好了?”傅恒把那一块用报纸包起来的钱塞进她的怀里。

“我这口袋没装过这么多钱。”江峤拿着这一万块钱就跟拿着个烫手山芋一样。

她胆子是大,可是在钱方面她还是不得不谨慎对待,毕竟她穷啊!

“反正不能是我拿。”傅恒直接扯开她的衣服,往她里面的兜里塞。

两个拉拉扯扯的举动被不远处的人尽收眼底。

“你看,动手了!”不远处的方正趴在墙缝上看,跟他一起的还有目睹两人在富贵巷做买卖的祁中元。

“我就说他们两人之间不对劲!”方正语气跟捉奸一样的兴奋,“昨天我就看他们两人待在一起,今天大庭广众之下还搂搂抱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