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张屠夫哪里还敢说话。
多说多错,还是闭嘴要紧。
花妗月也清楚事情这么下去对她不利。
也怪她,先前没想那么多,料定花朝的性子不敢张扬,会忍气吞声。
花朝一开始,也确实如她所愿,连辩驳都没有,乖乖去外头庄子上。
没想到她从庄子回来后性情大变,许是死了一回,什么也不怕了。
花妗月现在更担心的,是老太君的态度。
果然,老太君沉着脸,目光带着探究,正直直看着她:“妗月,先前你伤害花朝,我权当你是为花家着想。”
“可你几次三番向着张屠夫,我就不得不怀疑了。”
“这件事里头,你到底充当什么角色,有没有搅合进去?”
“祖母,实话实说难道也有错?”花妗月红着眼,依旧是委屈的神情。
“不说别的,大姐的确有孕,孩子父亲不是张屠夫也是别人。”
“现在要解决的是张屠夫的事。”花朝打断道:“别扯开话题呀。”
老太君深深看了眼花朝,侧头警告花妗月:“花朝做的不对,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许出声,其他的等张屠夫的事弄清楚再说,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做出对花家不利的事!”
花妗月应了一声,眼神带着担忧,瞥了眼张屠夫。
张屠夫忽然觉得自己像是锅里的肉,煎熬至极!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原地消失。
恨不得时间倒流,倒退到今天上午。
他就不会答应那些人来丞相府闹,也不会和现在一样,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老太君看他只转眼珠子,笃定有问题,沉声道:“大小姐的提议,我看不错,你这样的油混子,只有官衙才能治。”
“来人,把张屠夫押去衙门,他诬陷丞相府大小姐,抹黑丞相府名声,又害得丞相昏厥。”
“数罪并罚,怎么也要吃几年牢饭。”
张屠夫本来就吓得要死,闻言直接瘫软在地,连声求情:“不要,老太君,我家里还有个上了年纪的老母。”
“我要是去坐牢,老母定然活不成啊!”
“既然如此,还不快说?”老太君面上并无半分怜悯,冷着脸道:“不用哀求任何人,能救你和你母亲的,只有你自己!”
张屠夫犹犹豫豫,悄悄看向花妗月。
花妗月倒是想帮忙,但她不敢。
老太君本就怀疑,再说下去,就不打自招了。
但也不能任由张屠夫继续说下去。
她回头看了眼梁芝慧,使了个眼色。
梁芝慧也知道该怎么做,轻咳几声,看似在附和老太君的话:“老太君说的没错,你可要想好了,该说什么。”
张屠夫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瘫在地上,双目放空。
“你只用说,那晚的人究竟是不是你?”花朝见状,先抛出个台阶:“实话实说就行。”
张屠夫心中清楚,他要是继续诬陷花朝,以花朝今日的作风,绝对会让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