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要是说实话,家里老母能不能活都是问题。
想了好一会,他终于下定决心,目光殷切的盯着花朝:“我实话实说,大小姐能保证我和老母的安全吗?”
“可以。”花朝一笑,带着几分警告:“但不说实话,后果你懂的。”
“好。”张屠夫心一横,立刻高声道:“那晚我的确和大小姐同处一室,可并未发生过什么!”
“不可能!”花妗月几乎是立刻反驳。
等她反应过来时,所有人都看着她。
尤其是花朝,视线明显带着了然,一幅我就知道的样子。
老太君目光更如利刃,几乎要将她划开。
梁芝慧悄然扯了扯她的衣袖。
花妗月深吸一口气,讪笑道:“我只是觉得奇怪,既然相处一室,大姐又怀孕了,什么都没发生,谁信啊!”
“说出去的确没人信。”张屠夫满是诚恳,跪坐在地上伸出手发誓道:“我可以以自己和老母的性命发誓,我从现在开始,绝对没说一句假话。”
“那晚我摸去天字一号房,打开门,就闻到一股馥郁的香气,我还以为是高级房间中自有的熏香,并没在意。”
“谁知道转身关个门的功夫,就软在地上人事不省,直到次日寅时才苏醒。”
张屠夫换了个姿势,依旧跪着朝天发誓的姿势,继续道:“清醒后我瞧见大小姐的确在榻上睡着。”
“当时我想和她发生点什么,可就当我走到榻前,还没伸手,她忽然间翻了个身,还嘟囔了一声什么。”
“我吓了一跳,立刻收回手,担心大小姐醒后看到我在房内会报官,吓得直接跑了。”
老太君将信将疑:“这么说,你在那屋内昏迷了一夜?”
“的确是这样。”张屠夫连连点头:“进门就昏倒,压根没来得及做其他的!”
“那。”老太君顿了顿,又问:“你清醒后看到榻上的大小姐,衣衫如何?”
“衣衫完整,连发髻都没乱。”张屠夫立刻回答。
“咦。”梁芝慧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过去这么久,难为你连这些细微墨迹的事都记得。”
张屠夫赶紧道:“我当然记得,清醒后我担心花大小姐知道些什么,提前有应对,所以仔细观察了。”
“大小姐穿着一套浅紫色的衣裙,梳着飞仙髻,还戴了一支飞鸟样子的金簪!”
“当时我顺走金簪,事后还换了不少银子,去东街当铺查询,应该还能查到我典当的记录!”
老太君眉心紧蹙:“这么说,有人指使你这么做?”
“这……”张屠夫满是为难:“我的确是拿人钱财……”
“谁指使你的!”老太君话语急促起来。
张屠夫知道幕后的人是谁。
但不能说。
只字不能提!
他脑子飞快一转,摇摇头:“我不知道,找我的人蒙着脸,声音听着还挺年轻,一身黑衣,只知道是个男的。”
“你为何不早说?”老太君显然不信:“是不是知道内情?”
张屠夫苦着脸,真的快要哭了:“我要知道,早就说了,连人家的脸都没看清,来头更不知道。”
“他给我不能拒绝的银子,财迷心窍我就顺着去做了,要是知道,我早就说出来,何必在这儿!”
梁芝慧松了口气,打圆场道:“看来他是真不知道,大小姐和他什么都没有,母亲,现在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