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屠夫脑子乱做一团浆糊,什么都不敢说,怕说得多就错的多。
老太君也看出不对,紧跟着问:“先前不觉,现在一问处处都是疑点,东辰酒楼的天字号房,就是丞相去都不一定能住上。”
“张屠夫,你跟大家说说,你一个身份低微的屠夫,如何住进去的?”
张屠夫吞了口唾沫,小声道:“那晚是花大小姐主动勾引,我,我也不清楚。”
声音一听就底气不足。
花朝嗤笑一声,忽然道:“你照过镜子吗?”
张屠夫脸色瞬间涨的通红,梗着脖子没应声,显然是知道自个儿什么样。
“我没歧视你的意思。”花朝笑着环顾一周,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咱们素不相识,从未谋面,我为什么要勾引你?”
张屠夫抬头,正好对上花朝略带戏谑的眼神。
他心头一凉,一时拿不准花朝到底对那晚的事情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只能模棱两可回答:“我怎么知道?”
“丞相府内随便一个小厮,都比你长得好看。”花朝随手指着正厅当中的小厮,道:“我若真**到随便拉个人,他白白净净不比你香?”
不等张屠夫回答,花朝接着道:“更重要的是,家生奴才,卖身契压在相府,不用担心他不听话,出现今日的情况!”
她这话粗糙,却是大实话。
老太君沉眼扫过淡然如初的花朝,又看向慌张不已的张屠夫,心中已然有了分辨:“张屠夫,你句句假话。”
“从府外闹到府内,不仅让花朝颜面尽失,也让丞相府蒙羞,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花朝也娇笑一声,淡淡道:“他死鸭子嘴硬,不如把他丢进大衙过一遍刑,看是他嘴硬,还是刑具厉害!”
大衙的刑罚,一遍下来不死也要大残。
张屠夫真是吓破了胆,猛然一下跪在地上。
他正要将事情和盘托出,花妗月接过话,故作惊呼道:“可长姐你有孕的事真真切切啊!”
“对对。”张屠夫有了主心骨,立刻着急道:“我没撒谎,那一晚就是大小姐邀请,我才敢去。”
“大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张家九代单传,这个孩子没了,下一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所以我才冒着天大的危险,来丞相府要个说法!”
“嘶。”花朝回头看向花妗月:“你好像很喜欢帮张屠夫,莫不是那晚和他谁在一起的是你?”
“你,你胡说什么。”花妗月又羞又恼:“我只是实话实说,你那孩子我是亲眼看到的!”
“是啊,你不仅亲眼看到,还亲眼剖腹取出来呢。”花朝冷哼一声,嘲讽更浓:“我要是你,早就夹起尾巴做人。”
“时时刻刻心怀愧疚,日日跪着给那孩子祈福,哪里有脸在我面前狗叫?”
花妗月眼眶一红,委屈道:“你未婚有子败坏家门,我也是为丞相府好!”
“够了!”老太君黑着脸,打断她们二人的争执:“都有错,谁也别说谁!”
花妗月的泪将落未落,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应声道:“祖母说的是,孙女知错。”
“我没错。”花朝眉眼间的嘲讽依旧:“花妗月,别做这幅姿态,有本事就别插话,让张屠夫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