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眼眉间带着明显的嘲讽:“花丞相这是第二次叫我滚了吧,是不是忘了第一次说完后,跪着求我回来?”
被花朝当街羞辱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每一个画面,都如同响亮的巴掌呼在脸上,生疼生疼。
花正志不敢再想,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声音也猛然提高:“赶紧滚!”
花朝站在一片狼藉中,宛如下凡的神女,纤尘不染。
她并没如花正志说的立刻离开,而是不急不缓的指向饭厅内的人:“仔细想想,该走的是你,你,还有你们。”
“你又在发什么疯?”梁芝慧忍不住插话,道:“还嫌害相府不够丢脸,非要闹到管衙和圣上面前吗?”
“是啊。”花迎春冷嗤道:“父亲都下令与你断绝关系了,还赖在这做什么,该走的一直是你!”
“大姐。”花妗月一幅柔弱不敢和她力争的样子,跟着劝道:“祖母已经被你气病了,难道要把父亲也气死吗?”
花朝等他们说完后,才看向厅中的雕花柱子:“这宅子一开始就姓沈,你们在这宅子里住的久了,是不是就觉得一切都是你们的了?”
众人脸色又是一变。
花正志当年与昭安公主成婚时,除了才学外一无所有,唯一的宅子偏僻不说,还很小。
昭安公主便做主,一家人挪在先前的忠烈侯府。
没住上一年,昭安公主就在花正志的甜蜜攻势下央求太后赐名,把忠烈侯府改为花府。
太后也曾劝导,毕竟忠烈侯一门尽断,留下的东西也不多,这宅子算其中之一。
昭安公主却被爱情蒙昏了头,一意孤行,还说出既嫁从夫的话,太后无奈,只得顺了她的意思。
后来花正志步步高升,稳坐丞相宝座,连门口的牌匾都是圣上亲赐。
这也是上回花朝提及,而花正志有恃无恐的原因。
花正志最不喜欢别人提及此事,抬起猩红的眸子,一字一句道:“宅子当年是姓沈,但沈家一脉无人,这宅子现在姓花。”
“你也姓花,为人子女,一切就该我说了算!”
“哼。”花朝不屑的从鼻孔中发出一声清嗤:“软饭硬吃,身为赘婿,难为花丞相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若非母亲被你哄骗,照顾你那点可怜渺小的自尊心,她会将外祖父留下的忠烈侯府改随你姓?”
“母亲和外祖泉下有知,只怕都要被你现在无耻的嘴脸气的掀开棺材板!”
花正志无法辩驳,脸色气的黑红黑红,护着心口气的直挺挺朝后倒去。
倒下的那一刻,嘴里还在念叨着:“滚,滚出去!”
“父亲。”
“相爷!”
起此彼伏的呼声响起,大家七手八脚把花正志扶到一旁的软塌上休息。
在场的人对花朝,是又恨又怕。
无可奈何。
打吧,花正志一个三级后期的人都对她束手无策,花妗月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骂吧,她舌灿莲花,什么话都敢说,专往人心窝子上插,把花正志都怼的差点气死。
梁芝慧无计可施,红着眼对花朝道:“相府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就非要搅得大家不安生?”
“你这话说的可笑。”花朝笑意更甚,如绽放在高山雪原的花,美艳独绝:“试问丞相府有哪一位对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