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花正志,还是花妗月,亦或者是花家其他人?”
不等她搭话,花朝接着道:“远的不说,花德在受宠也只是个奴才,对我言语不敬,我小惩大诫,你们还要来兴师问罪。”
“那屠夫满口胡言,你们谁都不曾制止,任由他撒泼坏我名声,这就是你口中的对得起我?”
梁芝慧实在不知怎么反驳。
正在这时,一根拐杖从饭厅门口朝花朝直直飞来。
还伴随着老太君充满怒意的声音:“自己做错了事,别人凭什么为你善后。”
“祖母!”花妗月连忙迎上前,扶着老太君,哽咽道:“您身子不好,怎么还上这儿来了?”
“我不来,你们谁都制不住这个孽障。”老太君扫到软塌上的花正志,脸色又黑沉了些:“连生父都能气成这样。”
“我们当初还是太仁慈,你做出未婚有子的下作事,就该直接按照祖训把你沉塘溺闭!”
“仁慈?”花朝重复这两个字,笑意不减,眼中的冷意却越发明显:“你们倒是想让我死,但,你们敢吗?”
“我乃昭安公主嫡女,忠烈侯府的小主子,不过问皇命,怎么敢轻易处死我,别把不敢说的这么高大美好!”
花朝从庄子上归来,老太君这还是头一次见她。
从前的花朝温顺懂事,天赋异禀。
可现在呢,短短几个月,她竟然性情大变,乖张忤逆,如传闻那般冷血无情!
老太君恨声道:“你是花家的人,做错事还不让说,你支起耳朵听听屠夫满口的污言秽语。”
“难道是我们逼着你爬他的床榻,去勾引他的?”
花朝视线越过老太君,落在花妗月身上:“不如我的好妹妹,你来告诉祖母,是怎么回事?”
她声音中蕴含着灵力。
花妗月只觉得浑身一颤,已不由自主开口:“当初我和五皇子合谋,在花朝庆祝的酒水中加入**。”
“之后再寻来张屠夫,那一晚……”
话没说完,梁芝慧赶紧扑上前死死捂住花妗月的嘴。
这一幕,惊人的熟悉。
真话决!
那日在当铺门口,花朝就是在张婆子身上下了真话决。
张婆子不由自主,将一切真相剖与众人眼前。
眼下亦是。
老太君眼中的愤慨怒意,逐渐转为震惊迷茫。
梁芝慧赶紧拉了拉花妗月的衣袖。
花妗月会意,衣袖下的手使劲掐在大腿上,几乎痛的流泪,才忍住要继续说下去的冲动。
她缓了缓,跪下模棱两可的解释:“祖母明鉴,这件事另有真相,五皇子他……”
老太君从震惊中回神,显然也知道追究起来,结果定然要将花家搅进风波里。
梁芝慧惯会察言观色,从老太君细微的神情变化,就猜到老太君心中所想。
她三两步凑上前小声道:“母亲,到了这个份上,若不给那屠夫一个交代,只怕丞相府名声都要没了。”
“左右生米成了熟饭,不如直接将大小姐许给屠夫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