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按照花朝的吩咐,走到门口拦着没让花德进去,惊讶道:“德叔,您怎么亲自来了?”
花德伺候花正志多年,连姓氏都改为随主,十足的花正志心腹。
见杜若挡在门口,花德心中颇为不悦,探头朝里面看了眼:“大小姐回来没?”
“大小姐刚到家。”杜若面不改色的胡说:“正在用晚膳呢。”
“这么多人都在前头候着。”花德的脸色立刻垮下,沉声道:“大小姐倒是好兴致,竟然还吃的进去饭?”
“正是晚膳的时间,难道饭也不让吃?”杜若故作不知,惊讶道:“德叔,相爷下令不让咱们小姐吃饭吧?”
“是没有。”花德一肚子火,憋着嗓子道:“但大小姐不要脸,和东市场的张屠夫做出那种事,人家都找上门了。”
“张屠夫给了花家好一顿难堪,相爷被气的连饭都吃不进去,老太君更是被气的倒床不起。”
“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不会安然坐在这吃饭吧?”
花德在花相府就跟半个主子一样,除了正经主子,谁都不在他眼里。
这会子气愤,说话更是毫无遮拦。
杜若听着不舒服,刚要狡辩,身后已经响起花朝的声音:“你满口阴阳怪气,内涵谁呢?”
花德的视线越过杜若,落在冷艳卓绝的花朝身上。
屋内的灯光并不亮,恍恍惚惚照在花朝身后,她的脸色隐在暗处,看不真切。
但花德却莫名觉得,花朝脸上应该带着无法言说的冷漠,睥睨一切。
念头一闪而逝,花德定了定心神,仔细打量眼前之人。
不就是他看着长大的小丫头,能有什么了不得的?
他冷哼一声,连对花朝基本的尊重也没有,语气轻慢:“大小姐做得,别人说不得吗?”
“也就您下得去手,那张屠夫比咱们府上烧火的小厮还差上几分,难道真如他所言天生下贱……”
花德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整个人如吃了哑巴药,嘴巴一张一合,却没办法声音发出来!
他竟成哑巴了!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花朝,连尊卑都不顾了,一手指着她,嘴巴无声的控诉:“你做了什么,快给我解开!”
虽然没声音,花朝从唇形还是能看出一二。
她学着花德的语气,态度冷傲:“开口叫我大小姐,就该知道我是主子,你是仆人,就算得花正志喜欢,也改变不了下人的身份。”
花德气的眼珠子都要爆出,哪怕不能出声,依旧嘴皮子上下相碰,急声道:“别人辱骂多了去了。”
“府上奴才都敢背后议论,现在在这装什么?”
花朝冷哼一声,眼底的情绪越发冷冽:“别人不挑衅到我跟前,说什么我可以装作不知。”
“敢如此猖獗,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当真以为姑奶奶我是瘟毛鸡?”
花德见识过花朝对付花妗月的手段,知道现在和她相争落不到好处。
他的手颤抖着狠狠点向花朝。
要是可能,都恨不得手化作利刃,狠狠一把刀了她!
不用猜,花朝也知道花德现在在想什么。
她冷哼道:“还不赶紧滚去和你主子诉苦?”
“大小姐,德叔说不得话了。”杜若看似提醒,实则带着几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