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段演听到自己冷静声音开口道,“这件事,是宁礼亲口告诉我的。”
“宁礼?”晋帝异常震惊,“这怎么可能?朕。。”
“在您派人给他下毒前,我暗中去牢里见了他一面。”段演淡淡的回答了晋帝的疑惑,“他嘲讽间告诉我,舅舅才是杀害母后的凶手。”
“他!?你为什么。。”晋帝越发感到心累,好像有许多事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都失去了控制,“你怎么怀疑到他的?”
“自然也是因为父皇。”段演嘴角带着一丝苦笑和隐藏的淡淡怒意,“那日您抢在宁礼开口前砸晕他的行为多少有些刻意,而那之后您又遮遮掩掩的暗中阻挠重开贪饷案,我便留了心。”
“。。。”短时间内接受大量事实的晋帝逐渐跟上了儿子的思路,“这次贪饷案重提的事和你。。”
“是。贪饷案的线索,是我故意安排给阿中的。”段演痛快的点了点头,“当年我无力与宁氏对抗,所以在这个案子上选择了妥协,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机会能够重翻旧案,彻底还凌将军的清白将宁礼绳之以法。这次在茗若的助力下,拉下了宁礼,我本以为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却没想到,我才刚刚抛出线索,您便去给飞羽施压?呵,凌将军的事是飞羽一生的暗疮,你却逼他主动放弃为自己父亲鸣冤的最后机会!”
“朕是为了你!!万一贪饷案被重提。。。”晋帝在段演的步步紧逼下口不择言的怒吼,话到一半又硬生生停下。
“以前的事就瞒不住了是吗?!”段演接过晋帝的欲言又止,暗中攥着拳头,强忍着胸口腾起的怒火,压抑着低吼质问道。质问后,复又安静下来,克制着放缓了声音,无奈而凄凉的向晋帝道,
“父皇,这么多年,我一直希望您能亲口告诉我真相。。。当年母后惨死的真相。可一次一次,等来的却只是您的隐瞒。”
“你。。你果然。。”晋帝语噎,大殿中安静了许久后,晋帝长长叹了口气,轻声开口道,“是。当年凌氏夫人的奸污案,凶徒其实有两人。一个是宁礼,另一个。。。便是萧智。
萧国公不喜萧智投身营造,逼他离开了工部。自此后萧智便心中郁郁,开始背着萧国公与宁礼一起胡闹,终于是惹下了这场事端。这件事牵扯众多,又事关朝廷颜面最终在重臣商议下才决定将此事压下,大事化小。慧儿虽为友不平,但为了不让朕为难便未再追究。可谁知凌老夫人。。。
凌夫人自缢而亡,慧儿大受打击,坚持要严惩凶手为友伸冤。朕见她伤心悲恸便应了她所请。萧智听闻了此事,怕自己被牵扯出来,那日下午便由青黄带着偷偷去见了慧儿,谁知。。。谁知他居然在送给慧儿的酒里下了毒!”
晋帝伤痛而低沉的声音在大殿中漫开,段演看着父亲脸上无法掺假的悲恸,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只是。。
“这些事,是舅舅亲口像您承认的?”段演一反刚才的激动,沉声冷静问道。
“没有。”晋帝疲惫的摇摇头,“所有的事都很清晰明了,青黄一直守在殿外,除了萧智慧儿再未见过任何人。萧智就是凶手无疑。”
“那您为什么不杀了他为母后报仇?”段演简单而直接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