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可是在担心颜兄?”莫致之揽过怀袖,柔声问道。
怀袖轻轻地点点头,依偎在莫致之怀中,“我希望兄长可以考中,但又很怕他可以考中。”
仕途之路绝非比寻常路途平坦,兄长是难得的谦谦君子,她很担心他的将来。
莫致之垂眸,似哄小儿般拍了拍怀袖肩背,“颜兄赤子之心难得,但他也并非不知人间善恶,何况我自会照应,皎皎不必挂心。”
颜朗与他虽是殊途,但他们有共同的志向,自然不谋而合。
不想怀袖沉浸在忧思中,莫致之笑着调侃,“若是换我去考,皎皎也会担心吗?”
虽是一番打趣,但其实未必没有几分真意,怀袖清楚莫致之的意思,笑着揶揄,“你就算考上了也没什么用,何况你又考不上。”
宗亲贵戚自然可以应考,但并不能因此而授官,即便在位的天子能容忍旁支兄弟文武兼备、声望远播,朝中有心者怕就要多事了。
莫致之蹙眉,满面皆是挫败,他在妻子面前不该一直都是英姿勃发的形象嘛,怎么突然被告知自己竟如此无能。
“皎皎此话当真?”莫致面起不悦,声调也比平日高了几分。
怀袖漾开梨涡,她不过就是玩笑一句,莫致之也不是习惯计较的性子,怎么突然就变得如此执拗。
眼见着怀袖不说话,莫致之更急了,“我从前念书很好的,皎皎你不知道而已。”
莫敬之和莫敞之根本不能和自己比,如果一定要和三哥比的话……也就只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怀袖正要说话,莫致之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再度先于对方开了口,“皎皎是不是因为见到了江如练才这么说?”
像吃了一颗很酸的葡萄,莫致之忽然觉得心口不舒服起来。
江如练的名气他是知道的,不过今日才算头回见到。也算是有几分圈点的地方,但也不过尔尔。
“什么江如练,我还没想起他呢。”怀袖有些无语。
她坐的位置,只能看到江如练的侧影,她除了觉得见到了曾经认识的人以外,更多的心思全在关注兄长颜朗。莫致之没头没尾地提起,让她根本不知该从何而答。
莫致之眯了眯眼,仔细地端详起怀袖。怀袖被莫致之看得有些不自在,马上说道:“我不过是玩笑一句,你当真什么,你这么厉害,书自然念得好。”
“真的?”明眸皓齿分外可爱,尤其是那句夸自己厉害的话完全击中了心脏,莫致之掩口轻咳,不想被怀袖看穿自己溢于言表的喜色,心中郁郁却散了大半。
怀袖认真地用力点头,“相公最好了,谁也不能比。”
莫致之满意地笑了,握紧怀袖的手,将对方揽得更紧了些,“玉器店新送来了一串玉雕的葡萄,我看着讨喜,命管家送到咱们院中了,皎皎若是平日无聊,也可把玩一二。”
怀袖不懂莫致之为何忽然说起玉雕葡萄,但想到这是对方的一片心意,还是笑着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