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意嫁他之前，便知这信远侯府是怎样的存在。莫致之护她百般周全，她自相守身旁。

深情与共，落雪白头，这是一开始就打算好的事。

疏落与荒芜的情愫戛然而止，有暖流沁如心底，四目相对，莫致之反握住怀袖的手，“皎皎想试试倒也不是不可，但要记得，万事有我。”

他是她的依靠和后盾，比起成为一个需要事事亲力亲为的妻子，他只希望他的皎皎活得无忧无虑。

雨声渐劲，敲打在院中莲盆中，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间或夹杂着廊下值夜守卫的低咳声。

怀袖侧耳倾听，眸光微闪，“你要借个人给我。”

工要欲其事，必先利其器。

莫致之挑眉，爽快地说道：“好说，我人就在此处。”

“我和你说正经的，不要闹。”怀袖嗔怪，吩咐屋外的侍女唤入莫名。

莫名今晚不需要值夜，正考虑着回房休息，忽然听到传唤，心中存疑地进入屋内。

“四公子，四少夫人。”莫名执礼。

屋内的气氛很是古怪，四少夫人还好，和平日里一样亲和。但四公子的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为何看过一眼就觉得浑身不适呢。

“请你来，是要劳顿你走一趟。”怀袖指了指手边的文书，徐徐说道：“你尽快查一查城南水田的事情，越详细越好。”

“没错，这个天气扮成个挑脚过路的，到城南庄子上查一查。”莫致之悠悠地接了话，目光锁定在莫名处。既然决定接手此事，自然要先勘察一番，“你心细谨慎，前往那里最为合适。”

莫致之说出的话正是自己想说的话，怀袖无不同意地附和点头。

“你不妨问问庄户人家，他们日日在那里劳作，对当地的事情必然是有所了解。再设法与庄头身边的人搭上话，总能问出些事情来。”

百十亩水田是一笔可观的数目。苏纨急于脱手，江如棉文书到手后即刻交出，这完全不是她们的行事作风。

耳边的雨声哗啦啦作响，莫名揖礼。

心细谨慎？确定不是四公子有意为之？不过确实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毕竟按照四公子所言的确是可以打听出事情的。

“最好明日上午就能有分晓。”莫致之补充一句，对于莫名有点变形的脸只当未见。

“是。”莫名深深一礼。

他现在可以确定，四公子的确有记仇的成分。下一次大公子或者二公子那边来人，他说什么都要先排查清楚了再予以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