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怀袖的笑容毫无杂质,也可能是小丫头年纪不大。看到这位以公主之礼下嫁侯府的四少夫人不但不因狮子猫扑了客人生气,反而心平气和地说起话来,小丫头绷紧的心松了几分。
“四少夫人所言不错,奴婢确实还不太熟悉府中的路。”
这信远侯府从外面看上去气势轩昂,不曾想里面跟迷宫一样。一重又一重的院落,看得她眼花缭乱。
怀袖会意一笑,果不其然,“交代你照看猫的人是怎么说的?”
小丫头想了想,一脸天真,“将猫交给我的姐姐说,要记得一定不可以到前面,其他也就没说什么了。”
前面是侯爷的书房,虽然这个时候侯爷并不在家,但若是不慎冲撞到侯爷身边的幕僚宾相们,那也是要命的事。
怀袖抱起熟睡的狮子猫,交到小丫头手中,“你回去后若是有人问起方才的事,便说都由我应下了,与你不相干。若是无人问起,那再好不过。”
不要到前面去这种话根本无需嘱托,反而该嘱咐小丫头今日二少夫人宴请诸宾,万不可失了礼数。好在这小丫头遇到的是自己,被狮子猫扑了的盛婉淑又有陈棣安抚,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小丫头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虽然不太听得懂四少夫人话中的意思,但她能分辨得出,四少夫人一席话是在维护她。
“奴婢记下来。”小丫头抱起狮子猫,屈膝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怀袖看着小丫头消失的方向,脸上的笑容淡去。
今日这猫不管扑了谁,失了面子的都是江如棉,而江如棉今日举办花会,为的就是能在众人面前一展风范。至于方才那个小丫头,事发以后,苏纨碍于和江如棉表面上亲密无间的假象,定然会变成替罪羊,或打或杀或卖尽由她们。将一个近日无冤远日无仇的无辜之人牵扯进来,可以说是毫无心肝了。
空坐无意,怀袖沿着竹林朝回走,未到月洞门前,莫名迎面执礼而来。
“有什么事?”怀袖疑惑地看了看莫名和他身后的几名随从。
莫名本来是跟着莫致之进出校场的,但莫致之忽然改了主意,执意让莫名留下来保护自己。她不想为了这微末小事和莫致之起冲突,因此也就应下了。
“捉到一人,恐怕需要四少夫人亲自定夺。”莫名面上为难。
若是换做寻常人他大可便宜行事,但毕竟抓到的人身份不一般,做出来的事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天光大亮,江如棉今日招待宾客,特意多吩咐了人手看顾各处,并不可能有什么存了偷窃之心的人存在。但莫名是个再稳妥不过的人,现在却平添了些无措之意。
怀袖更不解了。
“还有这个,是属下们及时发现的。”莫名呈递上一个瓷瓶。
怀袖接过来看了看,打开瓶盖嗅了嗅,不禁蹙眉。
“是铅毒。”莫名及时回复。
怀袖面上冷了几分,“是谁想要下毒,人现在何处?”